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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1 / 2)





  凤琷趴在榻上咬枕头,见肖何木着脸进门,立刻正经躺好,想着怎么才能让他想起自己说过的“晚上再说”那句话。谁知没等他有行动,肖何倒主动飞扑进他怀里,还在他嘴唇上狠狠啾了两口:“还是你好。”

  ——嗯?什么叫还是他好?跟谁做比较了?

  ——算了,机会大好不要错过,管那么多做什么。

  凤琷开心地抱住肖何就要亲回去,后者却已经搂着他的腰躺在他臂弯里,摆出安分的姿势闭上眼:“好了好了,忙了一整天,睡觉。”

  “……”

  说好的晚上呢?!

  第60章

  玉储乙活了上万年,自从结过婚,生过孩子之后,成天不是要死不活就是寻死觅活,光为他的事,就让玉储子这个兄长操碎了心。

  尽管他们是死不了,可每天回家都能看见亲二弟被以各种凄惨的“死状”被抬进自己房里求他“定夺”,玉储子心里是非常承受不住的。玉储乙每次寻死对自己下手都特别狠,而且特别省心,寻死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服毒跳河都是小case,后来尝试把心脏掏出来剁馅儿……都是亲力亲为,曾经有晚辈看见他站在灶台前面剁肉,走过去叫了声二伯父,玉储乙一转身,胸口的大洞血呼啦地往外冒,他自己嘴里还咕咚咕咚地涌出些红红的……

  要不是他们身为窫窳后人天赋异禀,那个晚辈早就被他吓掉魂了!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阻止玉储乙寻死的脚步,寻起死来越发往隐蔽的地方去,越到后来所用手段越残忍血腥,什么把自己从高处扔下去摔成酱啊,什么放干身上所有的血啊……五马分尸的事他都干过!关键是因为他们体质的原因,就这样了还死不透,玉储子经常带弟弟们漫山遍野去捡二弟的尸块,要是尸块足够新鲜,捡起来还会跟他打招呼……每到这个时候玉储子都想撒手不管跟着爹娘一起去了。

  玉储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时候还会做噩梦,后面次数多,才慢慢习惯起来,虽然他从来没停止找能让玉储乙忘记亡妻重新振奋的办法,这么多年过去,进度仅保持在“仍然在找”的程度罢了。

  但是自从肖何来后,玉储子就发现了不同,他已经有三天没见过二弟的“死尸”了!

  玉储子心情很好,看哪儿都觉得花红柳绿,看见肖何比见了他爹娘还开心。玉储子着重留心观察他们的相处,想搞清楚最近玉储乙不再寻死的原因。

  玉储乙跟以前相比没有特别大的变化,整天躲在家里,却不是研究怎么去死,而是一直鼓捣肖何给他的质谱仪图纸,即使肖何不盯着他,他也会主动去调试修缮质谱仪的检测效果。

  玉储子不太能理解,想了想,决定去跟肖何请教一下。

  他来到凤琷和肖何住的地方,两个人正在吵嘴——确切来说,是凤琷单方面跟肖何生气,凤琷生了一宿的气,心里想要肖何啾啾他,又不想明说要他啾啾他,可憋死他了。

  “我们这差不多该收拾收拾回去了啊,比预期耽误的时间多,不能再翘班了。我去玉储乙那里问问他调试得合适没有,不然就等我回去自己试……”

  肖何自顾自说着收拾好东西,凤琷还大爷似的长条条倚在榻上不起来,他就过去扯他:“走啊,干嘛呢。”

  凤琷一抽袖子把脸撇开:“不走!我要多待两天!”

  凤琷心里委屈,他觉得肖何对他越来越疏远了,都不黏糊他了,在神界,在他的地盘都这么欺负他,到凡间还了得?!这个凡人是要上天啊!

  肖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的小凤凰满脸不乐意,认真思考起对方闷闷不乐的原因——凤琷在凡间时看起来适应得挺好,但是那里对于他毕竟算新环境,肯定有不舒服,难道出来一趟接触到以前的人,突然勾起他想家的情绪?

  肖何自以为猜到真相,坐在他身边怜惜地摸摸凤琷的长发,在他额头上啾一口:“好好好……都听你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这毕竟不是你家,我们也不好总在这打扰人家,你说对吧……”

  被啾一口凤琷的怨气终于散了不少,顺势搂着肖何的腰靠在他肩膀上:“哼!”

  “咳咳……肖先生言重了,这里本来就是祖叔的地方,您自然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毫无防备的玉储子站在窗边亲眼见了所有经过,怕接下去发生更加不该看的事情,不得已特地出声提醒屋内那两位你侬我侬的长辈。

  凤琷一扭头看到他,眉头登时竖起来:“老大?小兔崽子,还学会偷听了!”

  玉储子无奈苦笑:“祖叔冤枉啊,我是来找肖先生的,我刚路过……”

  “路过你站窗子底下?!”

  玉储子更无奈了:“我家住那边,要去门口就得路过窗子……”

  凤琷才不管他,总之被人打断跟肖何啾啾很不满,逮着玉储子一个劲抱怨:“我在昆仑境这么多年也没见你们找我有事,他才来几天,一个个的都找上门,昨天是小九,今天是你……你们是不是打算轮个遍上门?我可告诉你,肖何他很忙的,他有自己的事业要做,没空理你们这些闲……唔唔唔!”

  肖何听凤琷越说越不像话,干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怎么说都是他们来找人家帮忙,这鸟怎么一点求人办事的自觉性都没有。

  “找我有事?快请进。”

  玉储子好脾气没发火,还冲肖何笑笑:“打扰肖先生了。”

  玉储子在待人接物上跟凤琷有点像,虽然礼貌,却也真诚直白,肖何一问他就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出来,还体贴地把过于血腥的部分cut掉,就这样都听得肖何心里一抽一抽——玉储乙看起来正常,没想到内里是个如此暴力血腥的人。

  玉储子叹口气:“但是自从二弟跟着肖先生开始做偃具,便没再发生过这些事。肖先生在人间待得时间久,又学识渊博,想必有特殊的办法令二弟回心转意?”

  肖何震惊地摇摇头:“没有,我从来没发现二公子有任何自残倾向。凤琷,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让他突然想开的?”

  凤琷皱着眉回忆道:“私下里他倒是跟我也求死过一回,只是应了要把质谱仪先做好,然后再去死,我没答应,他就没再来找过我,是不是准备质谱仪做好了再去寻死?”

  玉储子一听这话吓得不轻:“这……这可太不好了!”

  那他岂不是又要过上天天到处捡二弟尸体的日子?

  玉储子一把抓住肖何的手:“肖先生,您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您就在这多待几天,至少别让他这么快做好那偃具!”

  肖何还没说话,凤琷就上手把肖何的爪子拉过来握在自己手心,笑眯眯地对玉储子抬抬下巴:“你继续说。”

  “……”

  “大公子,其实质谱仪已经做好了,只剩下最后的调试阶段,虽然经由二公子的手来做比较靠谱,但是其实也没有太多需要改动的地方……我们离开是早晚的事,拖着不让他做事,终究治标不治本。”

  玉储子长叹:“我何尝不知,只是想好赖让我轻松几天,总漫山遍野地捡二弟,我容易崩溃。”

  肖何默默抽了抽嘴角:“是……是挺辛苦的……”

  凤琷没有肖何那么耐心,他没想到玉储乙这么难搞,直接拍板说要去教训他一顿让他懂点事,别再给兄长添麻烦。肖何头疼地拉住他:“暴力教育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