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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只和灭世魔头he第171节(1 / 2)





  这案子拖了三个月,终于一纸宣判,流放三千里。

  他让旧友走动关系,将他提前流放出京。

  他在囚车上看着京城越来越远,知道这一去,恐怕便是再无相见之日。

  他这么想着,等到了第一处歇脚点,他手脚戴着镣铐,就再次看见了她。

  他:“……”

  活见鬼了。

  她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陪着你吃苦。”

  青年沉默地看着她,决定靠着不搭理她,让她知难而退。

  谁知道她下一句话是:

  “我不是来跟着你吃苦的。”

  “我是来看你吃苦的。”

  看着他手里破了口的水碗、冷硬的馒头,她笑眯眯地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打开了食盒,摆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一餐——

  吃给他看。

  青年:“……”

  有时候猫和狗是死敌也是很正常的事。

  有些人曾经当了几十年的死对头,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流放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出了城后,坐囚车都是一种奢望,流放三千里,可是要亲自走上三千里的,尤其是一刮风、一下雨,日子就更加难过了。同一批流放的,已经倒下了许多人。

  一连好几天,她会都会来饥肠辘辘的青年面前吃东西,他的脸越来越黑。

  某一日,流放的队伍里,淋雨风寒死了三个人;又一日,一对母女逃跑,死在了路上;这一路的山匪众多,盗贼横行,死的人越来越多。

  他这天夜里就特别沉默,看见了她的时候,他没有和过去几天一样面色发黑,而是盯着她许久,突然间笑了。

  她问他笑什么,他说:“这样也挺好的。”

  她愣住了,在外面的暴雨声里,他突然间抱住了她。

  当他看见生命那样脆弱,不用刀枪,一阵风、一次受寒就可以夺走后,他就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惶恐。

  他怕她一路追着过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死在路上。

  他还没娶她、没有和她手拉着手走遍大江南北。

  他把她抱得很紧。

  他叮嘱她不能走得太远,告诫她要离他近一些,不能独自上路……说了一大堆,她笑了,问他:“燕燕,那你还吃么?”

  青年松开了她,终于肯抓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想:他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要重整旗鼓,和她过更好的生活;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要守着她,和她白头到老。

  流放的日子很艰难,可是只要有她在,这日子,似乎真的没有那么难熬了。

  他时常嫌弃自己没法洗澡,不愿意去亲她碰她,总是担心碰脏她的衣裙,她却浑不在意,他要躲她,她就把他的脸掰过来,直接亲上去。

  青年想:动不动就把他拽过来亲一下,光天化日的,老这样多不好?

  他和她说了好几次,她偏偏就不改。

  她浑不在意他的抱怨,因为这是对付口是心非的魔头最佳的办法。

  每次他说这样不好时候,她就知道:他这是在明示了。

  ——明示她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要亲他。

  她一开始只是等到其他人睡了之后出现,后来就干脆换了衣服,中午、夜里都会混进来。他本就担心她在外面遇见山匪,便也默认了,反正这些押送他们的人,只管人少了没有,谁也不会想到会不会多了人。

  他们就手拉手,一起走。有时候怕她走不动,他还要背她。

  他明明知道她神出鬼没、身手极好,却总要把她当成块易碎的宝贝。

  恰逢新年,流放路上的青年,费了好几天的功夫,背着她,笨拙地编了一只草蚱蜢。

  当初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衣衫褴褛,手脚戴着镣铐,他再也不能送她将旗、昂贵的玉佩了,连花都不能送她一朵了。

  青年从未有这么落魄的时刻。

  他局促地递给她的时候,比求亲那时还要紧张。

  他怕她嫌弃这个有点窘迫的礼物。

  可是当她看见那草蚱蜢的时候,眼前落魄的小将军,仿佛和当年的小魔头重叠了。

  她接过了那草蚱蜢,“燕燕,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