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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大师第56节(2 / 2)


  “不用管它,”叶可可道,“它就是来打个招呼。”

  叶茗亲眼见到了连翘异于常人的一面,此刻异常震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打、打招呼?”

  “他……它和咱们……好像不是一帮的吧?”

  “谁知道,觉得新鲜吧。”叶可可随口说道,走到床边重新整理起了方才被叶茗搞乱的被褥。

  “你堂妹说的对,”祸国妖妃系统帮腔道,“草木类的妖精大多脑子有点问题。它们是原形时不通七情六欲,化人后就容易走偏,干出什么奇葩事都不足为怪。”

  “这群家伙没有善恶观念,除了根深蒂固的生存本能,其他都是怎样都行,因此两极分化的极为厉害。”

  “要么就好说话到不可思议,要么就我行我素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看门外那个就是属于后者。”

  “那岂不是说,那些花仙下凡与人相爱的故事都是假的了!”叶茗发出了梦碎的惨叫。

  “也不能这么说,”祸国妖妃系统十分严谨,“草木的繁衍方式与其他生物不同,它们大概率不会在意谁跟相爱,以及什么是相爱,如果真有人冲他们告白,说不定真会答应。”

  “我曾经见过一个长期跟道士混在一起的桃花妖。那道士所用的桃木剑、桃木牌、桃枝都是取材于它。照你们凡人的看法,它应当是个傻瓜,但它不仅不觉得惨,反而乐此不疲,因为近代科学证明,合理的修剪有助于植物的生长与繁茂。”

  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听不懂的叶茗顿时叫得更惨了。

  “你不是挺喜欢门外那个吗?”祸国妖妃系统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要不要抓住机会去试试啊?”

  “滚啊!”忍无可忍的叶茗终于把怀里的面板扔了出去。

  趁着堂姐无暇捣乱,叶可可迅速铺好了床。就在她准备宽衣入睡的时候,连着的三下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连翘还没走?

  脑中闪过一丝疑问,叶可可揉了揉额角,打算开门看看这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妖精又要干什么,然而手刚碰到门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太平要术*活傀。”

  “重复一遍,检测到太平要术*活傀。”

  “注意!此活傀炼制中断,状态极不稳定,请宿主三思而后行!”

  叶茗的嚎声停了,叶可可的手也僵住了。看着眼前仅有薄薄一层的门板,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缓缓推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

  他背对着侧殿,抬头望着窗格外的月牙,似乎是在出神。

  叶可可看着眼前的青年,诸般称呼在嘴边绕了一圈,最后还是选了一个最早的:“斐哥。”

  门外的人闻声转过身,黝黑的眼珠转向了少女,苍白的脸上慢慢扯出了个笑容,“可可。”

  秦斐很瘦。

  他比春狩时足足瘦了一大圈,连带着套在身上的常服也因过于宽松而显得有些逛荡。

  他的皮肤白到泛着灰,眼下的青黑色几乎要渗出来,嘴唇青到没有一丁点血色,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

  “我睡不着,”秦斐语速很慢,像是忘了如何说话一般,“来看看你。”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神态自然,似乎一点也意识不到这个时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叶茗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行礼,然而秦斐却像是根本看不见她。

  “说来也怪,”秦斐说道,“明明前几日刚见过,我却有一种很久没见的错觉。”

  “我记得你的及笄就在下月,礼已经备好了,到时就差张如海给你送去。”他一笑眉眼就柔化了下来,“你小时候天天嚷着要当仙子,还说要住在仙宫,我没什么所长,就是雕工还勉强过得去,就给你雕了一个木的,先凑合一下,以后斐哥再给你做更好的。”

  叶可可觉得眼前这人不真实到了虚幻的地步。

  这么温吞柔和的秦斐,她已多年没见过了。

  其实最早的时候,叶宣梧对于辅佐秦斐这事,是很发愁的。

  “少帝什么都好,”他对正在喂女儿吃粥的叶夫人说道,“就是这性子太软了点,日后恐怕难以服众。”

  “你昨日还嫌人家书背得慢,”叶夫人给女儿擦什么擦嘴,“今日这毛病就改到脾气上了。知道的明白你是在说陛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教一院子的学生呢!”

  “读书慢不算什么毛病。”叶宣梧摆了摆手,“他是一国之君,日后有的是读书好的人为他所用,自己读得再好也没用。”

  “但这脾气秉性却是三岁看老,少帝他长于宫廷,待人接物少不得要受后宫侍人的影响。他性子温吞,颇有优柔寡断的影子,因年少失怙,对他人情绪极为敏感、在意,日后恐受人拿捏。”

  “再之,我观他沉迷奇淫巧技,常常闭门数日不出,长此以往,难免会玩物丧志,不好,不好。”

  然而这样的秦斐不知何时便从叶宣梧口中消失了。

  他性子不再温吞,被人盛赞有不怒自威之相。

  他处事不再踌躇,被人说行事决断有太(祖)之风。

  他不再沉迷奇淫巧技,也不会再送人亲手做的礼物。

  他成了“天生的君主”。

  若不是有这么一遭,就连叶可可也不会记得他最初时的模样。

  “我近日老是做梦。”他冲叶可可抱怨道,“梦里稀奇古怪的,一会儿我娶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当皇后,一会儿我杀了好多人。”

  “在梦里我总是不停的杀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该杀的,不该杀的,杀到最后我感觉自己都发了疯,但母后却说这是对的。”

  说出“母后”二字后,他像是说错话的小孩般不安地抿了抿唇,“但、但是人们不都说……梦是反着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