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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2)


  教皇的声音在辛西娅的视角之外响起来,一如既往的平稳温和中带着几丝不同寻常的兴奋。

  “你是否从这痛楚中体会到了我主的教诲?是否感觉到了圣光的威严?”

  “啪!”

  又一鞭落下,被吊着的男人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痛哼,随后开口,声音里夹杂着喘息:“哈,冕下的教诲,属下已经成分感受到了。”

  “那就向我忏悔吧,向我求救吧,用虔诚卑微的态度来恳求我吧!”教皇继续说道,语调越来越狂热,“那么我就会赦免你的罪过,救你脱离苦海,来吧!”

  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辛西娅整个人躬成一团侧身躺在地上,身体克制不住的抖如糠筛,她用尽全身力气咬住嘴唇,刺破皮肤的牙齿让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可只要稍一放松,就会有悲鸣从中逃逸。

  屋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鞭打。

  不能出声,不能被发现!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句话,哆哆嗦嗦的向别处挪去。

  “谁在那里!”一句呵斥从屋内传来。

  被、发、现、了……

  如潮水般的绝望感彻底侵蚀了少女,她脑子一片空白的看着罗伯特大步走向门口,一把拉开了门,把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她一脚踹开,拔出了佩剑。

  圣殿骑士依然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于公主不合时宜的出现,他右手持剑,将佩剑精准的刺进了不知何时同样站在门口的爱丽的心口。

  罗伯特下手很准,把辛西娅追击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侍女长被一击毙命,手中的匕首摔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她的视线依然向前,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罗伯特!发生了什么?”教皇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比平时急促了一些。

  “是一名侍女,冕下,”罗伯特恭敬的回答,仿佛他从未见过辛西娅,“为了以防万一,属下已经将她击毙了。”

  “怎么会有侍女进入这里!……算了,这件事就交给你调查了。”

  教皇似乎走动了几步。

  “今天就到这里吧,兴致都没有了。”

  屋里传来了铁链的撞击声和重物落地声,没过多久,教皇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好了,我的孩子,爬过来亲吻我的鞋子吧,”他说,“你这身圣痕真是美的无与伦比啊,我的……瓦伦丁。”

  悉悉索索的爬行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被踹到装饰雕像后的辛西娅一动不动,任由眼泪打湿了身下的地毯。

  啊,没错,这里是地狱啊。

  第16章 征服世界的第十六步

  抬手扭死头顶的花洒,瓦伦丁拎起一旁的浴巾简单擦了一下身体,套上干净的裤子,就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浴室,冰冷的水珠顺着金色的发丝滴到地上,发出了“啪嗒”的响声。

  “真是的!就算是你,在被鞭打之后冲冷水也会受不了吧?”

  已经准备好消毒/药剂和纱布的安迪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手里的剪刀熟练地把纱布裁成大小相等的长条。

  “吵死了,冷敷一下伤口没什么不对吧?”

  瓦伦丁坐到了长沙发上,肩上搭着半干不湿的毛巾,用手抹掉了滴落在脸上的水珠。

  “你那是冷敷伤口吗?是冰镇才对吧!”红发修士愈加不满了,拿起消毒/药剂泼到男子的背上,“能不能不要老是做会增加治疗难度的事啊?”

  “嘶……轻点,你这个庸医。”瓦伦丁倒抽一口凉气。

  “没有我这个庸医你早就死了,尊敬的裁决长大人!”安迪把纱布往瓦伦丁身上猛地一拍,“话说我们真的不去招一个专业药剂师吗?就算配方都能够搞到,但我毕竟是个魔法师,专长是调制魔药,做这种治病救人的玩意儿到底比不上专业的。”

  忍耐着身上传来的刺痛,瓦伦丁发出了一声冷哼:“药剂师和治疗师全部被掌握在教会手里,剩余的荒野医生也八成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你要是想要日夜面对着一个间谍或者监视者的话,那就招一个吧。”

  “好吧,当我没说,”安迪举手做投降状,“啊啊,书上说,主世界的魔法师念动那些古怪的咒语真的会召唤出绚丽的魔法,是最为恐怖的攻击者,哪里像我们只能发发小火球,搅动汤勺做个魔药,还和药剂师、巫蛊投毒师傻傻分不清。干脆我们找个机会移民吧?”

  “别白日做梦。”瓦伦丁做出了精准总结。

  红发修士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但好歹还记得撕块胶布固定住上司身上的纱布。

  伤口传来的刺痛感让青年皱了皱眉,越是冠冕堂皇的地方隐藏的黑暗越深沉,圣光教修士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很多都已腐败不堪,不少人还养成了玩弄美貌少年少女的特殊爱好,比起经常在床上把宠物玩死的某些红衣大主教,仅仅热衷于施虐侮辱的教皇已经算得上同阶级少有的好伺候了。

  “……辛西娅那边怎么样了?”他问道。

  “不太好,我们的小公主这次可真是吓到了,”安迪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耸了耸肩,“也难怪,短时间内接连遭遇刺杀,搁谁也要心惊胆颤,伊恩在那边守着她,谁能想到服侍了玛丽女王一辈子的爱丽竟然是个能力者呢?”

  就算是在被血统至上论支配的贵族中,能够觉醒技能的能力者也没有多到像街边的大白菜,几乎每一个都会被家族认真培养,送进宫当侍女基本上属于天方夜谭了。

  “区区一个速度特长,算不上优秀,”瓦伦丁敲了敲沙发扶手,“用来当出其不意的暗棋倒是正好,这并不稀奇,只是我们都先入为主了而已。”

  “你是说,她是前任女王的暗棋?”安迪摸了摸下巴。

  “不,我怀疑她是别人放在女王身边的暗棋,”瓦伦丁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可惜她已经死了,不知道从尸体上还能找到什么。”

  “没办法啊,要不是罗伯特手下的够快,她把小辛西娅给扯出来了怎么办?”把医疗包收进袍子口袋里,安迪夸张的做了个鬼脸,“也不知道被打的你和被逼着打你的他到底哪个比较惨。”

  “当然是我比较惨啊!”诧异的瞥了手下一眼,瓦伦丁思忖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告诉罗伯特,我欠他一次。”

  “好好好,我今晚就去跟他叙叙兄弟情,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红发修士一边点头一边往门口走去,一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框,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猛地回头:“说起来你要不要吃个生鸡蛋补充一下/体力?”

  “……我只是挨了顿打又不是被榨干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