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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节(1 / 2)





  在这张宣传海报中,聂嫣然根本不如往常那般艳光四射,她就像一个最普通的被生活压垮的女人,那疲惫和沧桑几乎都从她的眼底里满溢出来。

  可是,她的眼神却仿佛在无声地述说一个女人的艰难但又不屈的一生。

  这张海报最先被剧组的官微放出来,所有嗷嗷叫着等待官宣的网友突然就哑巴了。

  大部分网友原本是不看好聂嫣然的,只要她不砸了秦颂大导演的金字招牌就是好的了。

  但是这张宣传照一放出来,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调侃突然间就卡壳了。

  虽然还没看到聂嫣然在电影里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现,可光是看宣传照,她的身上已是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用脸演戏的痕迹了……

  官微在放完宣传海报之后,很快又放上了一段片花,片花是聂嫣然“学习”期间的花絮。

  比如剧中的女主角会做许多菜,可聂嫣然不会,于是她就得从头开始学。

  在聂嫣然学切菜的时候,秦导就一直在背景对她喊:“落刀要快,快快快,就跟酒店熟练的切菜师傅一样,笃笃笃一叠声就切完了。”

  反而是那位真正的酒店切菜师傅在一边吐槽:“普通人切菜哪有这么熟练?这已经很可以了啊!”

  秦导回嘴道:“能做得比普通人好为什么要像普通人,我就是这么一个高标准严要求的人!”

  切菜师傅又道:“您这是严于律人哪!”

  两人贫嘴来贫嘴去,聂嫣然突然手一歪,一刀切在自己手上,她落刀的时候真一点都没受力,这一刀下来那血就哗哗地涌出来了。

  诸位网友:“卧槽,这是什么血腥片花?”

  聂嫣然处理好伤口后,又继续练习刀工。

  切菜师傅还挑剔地看着她手上的纱布:“我们做切菜这一行,都要保养好自己的手,手上有伤口最好不要上台,血腥气会过到食物里,影响到食物的味道……”

  聂嫣然在练习了大半个月的刀工(实际是切了半个月的手),终于进入了下一环节的学习,擦地板。

  很明显她更加擅长擦地板而不是切菜,擦个地板光看架势根本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秦导就硬是让她连着擦了三十遍,最后还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你还记得擦最后一遍的感觉吗?这就是我想要在电影里表演出来的感觉。”

  众网友无言地望着光可鉴人、就是往地上泼碗汤都能直接喝的木质地板,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恐慌:“不就是擦地板吗?还能有什么感觉?”

  如果说,大家开始看这段片花,觉得“聂嫣然受虐史”还有那么一点好玩的话,到了后来竟是无语凝噎,纷纷表示:太可怜了,这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虽然不喜欢聂嫣然,但我真的同情她!

  还有影评人公正地点评:“我是看着秦导的电影长大的,在秦导的电影里,从来都不会有一个多余的镜头,也不会有一个多余的演员。我现在十分期待这部电影的上映。”

  ……

  就在《浴火》这部电影的首映之前,聂嫣然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又跟着剧组飞全国各地宣传,临走时还特别叮嘱一定要聂棠要好好写论文,拿到大学毕业证书。

  聂棠对她的这门古文物鉴定专业还算是有兴趣,写的论文论据详实,角度新奇,被评为优秀毕业论文。

  鉴于秦导的新电影《浴火》进入了密集宣传期,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浴火》的宣传流程。

  沈陵宜很早就订好了机票和电影票,然后派可爱一百分、身世坎坷遭人同情的布偶猫手套去给聂棠传递消息。

  聂棠坐在树荫底下的白色长椅上,捧着从图书馆借来的文鉴史。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什么软绵绵、毛绒绒的东西蹭了一下。

  她低下头,正看见布偶猫扬起胖乎乎的小脸蛋,嘴里还叼着一张小卡片,用它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巴望着她。

  当它发现自己吸引了聂棠的注意力,立刻高兴地喵了一声,那张卡片立刻就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它顿时一惊,抬起毛乎乎的小爪子,开始在地上磨来磨去,想要把卡片重新捞起来。

  聂棠顿时笑了,把厚重的文鉴史放在椅子上,弯下腰捡起了那张卡片,送到它面前:“来。”

  布偶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眼前的卡片,尾巴一甩一甩的,张开嘴嗷呜一口把卡片重新叼在口中。

  它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圆圆的猫爪,柔软的肉垫贴在她的腿上,后腿直立,把嘴里的卡片轻轻地放在她的膝上。

  在它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又蹲坐回地上,歪着脑袋望着她,朝她喵呜喵呜叫了两声,似乎在催促她赶紧看一看卡片。

  聂棠捡起那张摆在她的膝盖上的卡片,扫了一眼,又从包里取出一支笔,在卡片上写了一个字,又递还给它:“乖,把回信带给你家主人。”

  那张卡片上写着一行字,而且还是沈陵宜的笔迹:“为了表彰你为整个玄门做出的杰出贡献,特此奖励你机票两张,食宿全包,还有全程陪玩负责拎包的人。”

  聂棠微笑着看着布偶猫咬着卡片,欢快地朝站在林荫尽头的沈陵宜跑去。它跑得很快,几乎在转眼之间就跑到了尽头。

  沈陵宜蹲下身,先从它嘴里抽出那张卡片看了一眼,转手就把卡片揣进了口袋,一把将软萌求表扬的布偶猫抱了起来。

  他一直走到聂棠面前,在原地站了半分钟,终于还是没崩住,坐在她身边:“……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聂棠侧过头,微笑着注视着他:“很喜欢。”

  “那你——”他只说了两个字,忽然又停住了。

  在聂棠妈妈的电影杀青之后,她就搬回家住了,现在的天气还没热起来,她还能用长袖的衣物来掩盖她手腕上那道深褐色的疤痕。可夏天的步伐将紧随着春意暮色将至,她是不可能隐瞒一辈子的。

  可聂棠就是猜到了他的未尽之言,一歪头,倚靠在他的肩头,闭上眼轻轻道:“再说吧,能瞒多久瞒多久。本来就不必事事对人言。”

  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妈妈为她担忧,为她牵肠挂肚了,总之,一切都结束了。

  沈陵宜扭过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

  秦颂是个特别固执的人,年轻是个倔强到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年轻人,老了就是个倔脾气的老顽固。

  可是就是他这种死不悔改的固执让他在导演这行越走越高,最终爬上神坛。

  他千叮咛玩嘱咐让吕双航千万要带他那个“热爱电影艺术,匿名砸钱支持他事业”的小粉丝来观看首映。他在首映式开幕之前,还安排了时间跟他一道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