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嗯。”

  “之前做梦梦到你爹一直都看不清他的脸，这一次我看清了……”

  “那是因为你见过我爹，现在梦中当然看清楚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我这一次梦到你爹为了救我死了。”

  葛梅梅楞了一下，惊呼道：“妈，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之前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当时就想着我爹若是对我不好的话，到时候我离家出走了，还掉他的那颗精子之情，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没有想到你还活着，从昨天夜里见到你那一刻我就再想，你们要是能够再续前缘多好，这样咱们一家三口又能够在一起了，你倒好竟然这么盼着我爹死。”

  江秀芬瞪了一眼葛梅梅，满脸通红地道：“你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什么叫那颗精子之情？你懂什么呢？”

  “不是嘛！你是不知道之前我是想我占着葛梅梅的身子心里面有所亏欠，看着老葛家日子难过，整天都是土豆和乱七八糟熬出来的饭，猪吃得也比他家好，我就想啊！我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就帮帮他家吧，帮着弄一些吃的。唉吆喂，这事说起来是从我这身子开始说的，也就是我那个奶看我傻，你生我的时候难产了，大夫说在肚子里面憋得时间太长了，给憋傻了。虽说是傻子，但是我那爹每个月都寄钱回来，爷奶的三十块钱养老钱，还有我二十块钱的抚养费，你说我一个丫头片子，一个月能吃二十块钱吗？”

  江秀芬摇了摇头。

  “对啊！二十块钱足够养活三四成年人了，更别说我一个丫头片子了，之前那些还不错，毕竟那个时候也没有灾害，粮食收成都还不错，也没有亏待我。这灾难来了，家里大宝，也就是小叔唯一的儿子，那小家伙超级能吃，整天喊饿，我就偷偷将我的那份吃得给他了，最后我饿死了，这种事情奶她知道，但是没有出来阻止。

  我也没有怨她，再说了这吃得是我给出去的，饿死了我自己不是活该嘛！自从我来了过后，她也发现了我不是原来的我，也没有挑破，我弄回来的东西她也收着了。其实这也挺好的，我当成是来偿还这个因果，占着梅梅身子的因果，当时我就想如果老太太要是将我当成了妖怪，家里容不下我来，由着她提出在我范围内能够做成的事情，来了解老葛家的因果关系。

  她没有提，还是始终让我来我爹这边，来我爹这边我爹将你的东西都给我了，我看到你照片一眼就知道你是我妈妈了。

  来这边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爹那个后娶的媳妇是什么态度，就是用冷漠来对待我，你说我要真是一个九岁的孩子，面对她那样的对待，到时候我岂不得自闭症了？后来我那奶就打电话过来，我和她唠唠叨叨将事情说了一遍。妈，你知道那老太太怎么说吗？”

  江秀芬吐了一口气，虽说听着葛梅梅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感觉没什么，但是起经历的想一想她就感觉心里面憋得有些难受，道：“你奶她说什么了？”

  “她让我忍着，意思我明白还想让我去和我那后娘赔礼道歉，你说这种话她能说得出口吗？”葛梅梅叹息了一声，“我也不想要去评价一个人说她是好还是坏，反正做任何事情站在每一个角度上面来看待问题的话都不一样，她一心为了他儿子，却甘愿让我来受这个委屈，说她坏吧，她也是慈母心肠，和如今农村里面的老太太比较起来，她也真是不错了。我一气这下就将话给挑明白了……”

  “挑明白什么？”

  “说她虚伪呗，反正老太太是伤心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不好说，毕竟我从小那样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给抚养长大，包括说话，一个呆傻儿，养大确实不容易。”葛梅梅看着江秀芬，“妈，说着说着又跑题了，我感觉我爹和我后娘关系不咋滴，虽说老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

  江秀芬无奈地看着葛梅梅，道：“你别瞎说了，就算你爹之前和我有关系，如今也没了，我们断然不可能。”

  “妈，你果然还是有精神上的洁癖。”葛梅梅无奈地说道，“对了，妈，你梦到我爹挂了？怎么回事？难道你心里面在诅咒他，所以就梦到了？”

  “别胡说，我诅咒他干什么？”

  “那你梦中场景还记得吗？”

  “记得一些，梦中他穿着的不是军装而是白色的警服，至于什么原因我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反正他大喊一声，就一把将我抱住，然后就……”

  “就挂了？”

  江秀芬“嗯”了一声。

  葛梅梅皱着眉头，这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啊！看了一眼江秀芬，问道：“那妈，你以前有没有梦到呢？”

  “没有，以前梦到都是……”

  “谈恋爱的场景？”

  “算是吧！”江秀芬红着脸低声说道。

  “梦到我爹挂了，然后就没有了？”

  “他说对不起我，但是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我，以为我早就死了。”

  葛梅梅“哦”了一声，道：“然后呢？你呢？”

  “我……”

  看着支支吾吾满脸通红的老妈，葛梅梅焦急地道：“说啊！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又不是别人，是你闺女。”

  “我稀里糊涂的，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可能呢，看你这样子就不是。”

  江秀芬吐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葛梅梅，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我哭着喊着喊他的名字，让他不要死，然后你爹说来世还要娶我，我就答应了下来，他说来世一定要一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对我好一辈子。”

  “真……是这样？”葛梅梅有些磕巴地说道，感觉她妈这个梦境有些不太好，弄得不好还真是。

  “甜妮儿，是不是……”

  “或许是真的。”

  “真的？”江秀芬瞪大着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这不过是个梦而已。”

  “妈，你这应该不是梦，打个比方来说因为我的关系，你才觉醒了一些记忆，通过梦境的方式来进行回忆，这辈子的你是现代的你上辈子，我爸确实和你认识过后寸步都没有离开你的身边，你就是去菜市场买菜，他都跟着。之前没有失去记忆的你肯定是如今这个你，但是后来失去记忆了，因为我到来，你肯定是现代的你，然后又觉醒了这辈子发生的事情。”

  江秀芬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妈，你梦中梦到我了没有？”

  江秀芬摇了摇头，道：“没有。”

  “看来这就对了，因为我早就死了，你要是梦到我就奇怪了。不过没事了，既然我来了，你那梦中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再实现了，有我在就算是大炮也别炸死我爹。”跟着葛梅梅一乐，盯着江秀芬问道：“妈，你刚刚说我爹告诉你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是不是？”

  江秀芬红着脸低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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