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尹念云话里也处处透露着不开心。

  到底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如今看到这一面尹念云从未跟他提及过的奖章，尹永乐更是怄气，气得胸口酸闷。

  你占据了我的人生，享受了本该属于我的资源，获得那么多荣耀，你为什么还要不开心？

  尹永乐看着那张尹念云眉眼青涩捧着奖杯的照片，心中滋味难以言语。

  他真的好恨。

  “我真恨不得你死。”

  可他竟然每晚都在祈求曾经恨之入骨的人还活着，真是荒谬。

  “哐当……”

  酒瓶摔落在地，令人厌恶的酒气撬开了记忆的阀门，仿佛带他回到了那个逼仄的出租房，他讨厌酒味，讨厌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讨厌时刻抬头仰望他人的感觉。

  究竟是多么愚蠢，才会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他一口也咽不下去，闻到就犯恶心。

  明明尹念云也讨厌酒，可笑的是他还获得了自己听都没听过的什么品酒大赛第一名。

  真是太可笑了。

  “乐乐！”

  尹长凝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一进来就是熏人的酒味，“乐乐，你怎么喝酒了？”

  “你得保护嗓子，你怎么能喝酒呢？”

  她从没有见过自家偶像这一面，整个人消沉又狼狈，形象全无地躺在地上，她慌忙想把人扶起来，又不知道怎么下手，嘴里就这么几句话来回念着。

  “乐乐，你不能喝酒的，你是爱豆。”

  “乐乐，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醒醒酒吧，不行不能去医院……”

  “不用。”尹永乐没醉，他推开旁边的女孩，摇晃着站起了身。

  尹长凝忐忑地看着尹永乐，他迟迟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那些那落满灰尘的奖状。

  在那些照片中，尹长凝冷不丁看到了自己爱豆的脸。

  照片中的尹永乐看起来还很青涩，只有十几岁的样子，旁边还站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少年。

  “乐乐，对不起。”尹长凝犹豫着道了歉，非常不好意思道，“我不该跟踪你的！”

  “什么？”尹永乐听得心不在焉。

  “我是你的粉丝。”尹长凝现在也非常后悔，耻于表明身份，“我看见你好像有点不舒服的样子，所以就……”

  “你是粉丝……”尹永乐下意识想到了之前尹念云教他和粉丝相处的方式，怔然问，“需要签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