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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再次回到原点(2 / 2)


厉璟昶眼神闪了下,忆起那深处的容颜,心里有些凄然,叹了叹气,“也怪不得她,当年那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本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她遇到喜欢的悔婚也是自然的,臣只是替她惋惜,那么好的姑娘最后却落得个那样的结局。”

“呵呵~你倒是一个放得开的,看来厉王妃很是合你的心,”殷擎天大笔落在明黄的娟帕上,几笔挥洒,很快的将圣旨拟好,扔给了他。

厉璟昶打开圣旨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点点头,将圣旨收在了怀里。

“她是一个好的,微臣庆幸秦云锦的那次悔婚,让臣遇见了此生挚爱。”厉璟昶毫不掩饰对厉王妃的爱意,脸上弥漫着浓浓的幸福。

“可是朕不甘啊~”殷擎天靠在椅子上,脸上闪过一抹晦暗,“这次赐婚,朕就是不打算让她的女儿好受,当年如果不是秦云锦的帮助,卿尘怎么会那么容易的逃出宫,这一生朕就是让秦云锦那个女人给毁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厉璟昶眼里闪过暗流,“其实这怪不得秦云锦,当年她要是不帮助素卿尘逃出宫,以当时的情况,她恨你怨你,那个人的死对她打击很大,说不定会……”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殷擎天是懂的,说不定她会杀了他为那个男人报仇。

“这些年她虽然没了消息,但是皇上总有一个念想不是吗?她肯定活着某一处,如果当初强行留下来,她可能现在早已经归于黄土了,那皇上还能坐在这里听臣讲话?”

殷擎天一下没了言语,当时她要是真为那个男人殉情了,他恐怕也会痛苦,也会毫不犹豫的追随她而去。

“秦云锦也是我们儿时一起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皇上难道不清楚?”厉璟昶接着道,“她是个好姑娘,不忍心伤害任何人,也是个讲义气的,她和素卿尘原本就是挚友,两人关系不一般,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是微臣也会这么做,更何况是她?”

殷擎天突然心里被蛰了一下,钝钝的麻,随后是淡淡的疼,这些年一直逃避不愿面对的问题被他的兄弟一语道破。

秦云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从小玩到大的岂能不知,可是他心里不甘,就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可是她居然逃了。

他挥了挥手,“拿着圣旨下去吧,让朕好好想想。”

厉璟昶拱手告退。

翌日,圣旨便颁布了下来,顿时满朝哗然。

贤妃惊闻,立刻去找皇上,可是却被拦住外面告知,皇上不见任何人,她只能愤恨的跺了跺脚,回去。

安平公主原本沉浸在待嫁的欣喜中,万万没想到才几日的光景,从地狱到天堂,又从天堂到地狱……

她怒红了眼,拽紧丫鬟的衣领,死死逼问,“你说什么?解除婚约,父皇要解除世子和我的婚约?”

她的声音恶狠狠,带着吃人的骇人,身下的丫鬟瑟瑟发抖,“是,是的,奴婢也是听闻外面的小路子说的,说是皇上今早在朝上宣布的。”

安平公主愤恨的将丫鬟往地上狠狠一推,还狠狠踹了两脚,不可置信的尖叫,“不可能,他是皇上,是我的父皇,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丫鬟急忙爬起来跪在身下,害怕的发抖,“说是厉王爷用免死金牌求得的这次恩典,连安阳侯府大小姐的婚约也给解了。”

安平公主发狂的心突然静了下来,睁大眼睛,“连她的也解了,就是说谁也讨不了好,她也嫁不得璟琛哥哥了?”

得到丫鬟的肯定,她痴痴了笑了,“活该,她应该被弃的,那日她肯定也被强暴了,所以璟琛哥哥他嫌弃她,不愿娶她了。”

“可是,他怎么能不要我?我是去看他,从厉王府回去的时候被人绑的,是因为他才被人毁了,他怎么可以不负责任,不要我?”她倏地加重声音,眼里蔓延着沉沉的怒,浓浓的怨……

慕昭躺在床上休养,圣旨是安阳侯替她接的,许是因为心里仍然带着埂,他并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丫鬟传达了圣意。

柳绿和雨浓交换了一眼,以为小姐心里不好受,便开口安慰,“小姐,别介意,王妃不是说了么?要认小姐做女儿,以后小姐还能嫁给更好的男人。”

慕昭靠在床上,看着手上新结的疤痕,闻言,看了一眼担心的丫头,摇摇头笑道:“这样挺好的。”原本他们两人就不是一条路上的,被强行绑在一起并不会幸福,好在现在各归各位,她倒是没想到厉王爷如此大手笔,会献上免死金牌,她心里多少有些歉意,同时也为厉王妃能觅得这样的好男人而高兴。

“小姐,侯爷之前派人将三小姐拿的那些头面首饰的银子拿了过来,奴婢看了,整整有三千两,真是好大的手笔!”柳绿比划,眼里满含不屑,如果是之前她肯定高兴,可是这银子是为了那个冒泡货的女儿付的,而且听雪莺说,当时侯爷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狠狠打了小姐一巴掌,柳绿心里很不平,很气愤,如果可以,她真想将银子狠狠砸在他们身上。

慕昭原本轻松的心,听到安阳侯,一下沉了下去,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那日的疼痛仿佛历历在目,慕怀仁竟然真的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打了她!

“既然给银子拿就收着,这三千两可是够府中几个月的开支,他倒是舍得。”慕昭不屑的嗤了一声。

“听说侯爷将三小姐拘在了拂菱园,让她闭门一个月。”雨浓面无表情的开口。

“奴婢还以为侯爷会将她送进牢房。”柳绿不耻的哼了一声。

接着,便是短暂的寂静,慕昭握紧胸口的金锁,这个是她娘留给她的长命锁,她一直戴着的,唯一的安慰。

“这些银子,雨浓你拿去,将银子的五百两拿出,剩下的你留着,这个到时可得找机会还回去,我从来不做占人便宜的事。”

雨浓点点头,慕昭感觉身子有些疲了,便挥了挥手,“下去吧。”

当屋里静静的,她望着帷帐顶部,轻轻叹了口气,转了个身,躺了下去。

屋外厉璟琛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里面的一抹身影,不知站了多长时间,他才转身离开。

昏暗的屋子里,他一杯杯的饮着酒,整个身上弥漫着颓废的阴郁之气。

“你真的甘心就这么算了?”风澜推开门,几步走到桌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杯在鼻尖嗅了下,“至少有五十年份的女儿红,你倒是会享受!”话落,他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既然是她希望的,我尊重她的选择。”厉璟琛沉沉的吐出这句话,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只是他周身散发着阴冷,让屋里的萦绕着一种低气压。

“你倒是善解人意,倒是苦了我的一番好意,皇上对你早就有猜忌,这次解除了婚事,你以后再想娶她便难了。”风澜轻轻笑了声,抢过厉璟琛手上的酒壶,直接往口里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