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上去(1 / 2)
迪亚布罗在某人的摇晃下,被拖出睡梦中。
「嗯唔……?」
「迪亚布罗,有人来了喔?快起来啦~」
但是他的脑袋仍一片迷糊。
「…………嗯唔……我不是说不去了吗……我总觉得肚子好像有点痛
「咦?痛!?迪亚布罗,你还好吧!?」
少女高亢的声音,就像水渗入沙子般钻进他的意识。
朦胧的脑袋总算清醒。
——我刚才说了什么!?
「呜噢!?」
迪亚布罗立即弹了起来。
雪拉瞪大双眼。
「哇哇……!?」
「什、什么啊,原来是你。」
「你肚子痛?」
「唔……啊……不……刚、刚才那是……异世界的语言!我不晓得以你们这个世界的语言听起来是什么意思!不小心就说出口了!」
雪拉安心地笑道:
「这样啊~太好了~」
油灯在房间的一端摇曳。
窗户仍旧紧闭,但缝隙丝毫没透出任何光亮。
「现在还是晚上不是吗?」
「嗯,是这样没错……不过有人来了。」
雪拉指指屋顶。
只见有道娇小的人影出现在屋梁上。
——竟然在房内!?
虽然迪亚布罗差点露出慌张的模样,却仍佯装平静,因为魔王是不会慌乱的。
他取来摆在床边的《天魔之杖》。
「哼……看不起我吗?看来你很想化为灰是吧?」
只见对方连忙挥动双手说:
「等等、等等!大爷,是我啦!」
人影从屋梁暗处,跳到油灯光线照得到的地面上,原来是草原妖精·荷鲁恩。
迪亚布罗依然以魔杖指着他,并未松懈下来。
「你是什么人?」
「讨厌啦,我不是说过自己是冒险者吗?」
「喔?这里的冒险者也会探索别人的居所吗?」
「不是啦!我是来找大爷的!」
雪拉伸手指了指他:
「你的嘴角沾到咖哩了喔?」
「唔噢!?」
荷鲁恩擦了擦嘴角。
「你根本就尽情地偷窃了吧!?」
「我、我在找大爷的房间时,看到厨房还有剩菜才会这样!就像小孩子偷吃零食一样嘛~啊哈哈……」
「我可不相信你。我恐怕还要忙一阵子,不会去地下迷宫的。」
而且,如果新发现的地下迷宫真的是迪亚布罗的专属空间,宝物库里就藏有许多他在游戏中累积的稀有装备。
从这个世界的低水准装备来看,若那些东西流到市面上,恐怕会破坏这里的军事平衡。
一起去的话,他就必须分一些装备给草原妖精,但是他又不需要对方帮忙!
「回去。」
「不过,我还有其他你会感兴趣的情报喔?」
「什么?」
「我看到圣骑士长巴杜塔,用沙橇运走大爷的伙伴呢。」
迪亚布罗的心脏猛然一震。
「…………你说什么?」
「是蕾姆与小鲁玛琪娜吗!?」
雪拉也瞪大双眼。
「哼哼!」荷鲁恩挺起胸膛。
「女神官与贫乳黑豹都很稀有,所以我绝对没看错。嗯呵呵~看来你们果然不知道这件事!如何?我意外地很有——」
迪亚布罗从床上弹起,逼近荷鲁恩问道:
「什么时候!?」
「大、大概三〇分钟前,因为他派出圣骑士队,又好像是强行带走她们,所以我想说得跟大爷说一声……」
「你如果说谎,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他抓住荷鲁恩的手臂,从房间带往走廊。
结果遇上两名女仆,她们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怎么了呢?有事的话可以告诉我们……」
「闪开!不想受伤的话就别挡路!」
「咿咿!?」
他带着荷鲁恩在走廊上跑了起来,雪拉则跟在他身后喊着「等我、等我」。
圣骑士队形成人墙挡在走廊。
「这里是大主神官的卧室!任何人都不准通过!」
「我只是要确认她是否安全!」
「没有巴杜塔大人的许可,我们不会放行的!我们会守在这里,大主神官的安全交给我们就行了!」
「别阻挡我的话,你们还能平安无事喔!?」
荷鲁恩大叫:
「大爷!上面!」
原来走廊的天花板有洞,圣骑士队的人就藏身在那里,执剑跳了下来。
「喝啊啊啊啊啊啊——————!!」
——蠢货!
迪亚布罗施放魔术。
「《Air Block》!!」
空气顿时像水泥般凝固,产生看不见的屏障。
跳下来的圣骑士队猛然撞上,不仅手上的剑「锵!」地一声折断,脸部也撞了上去,牙齿顿时飞了出来。
「嗯嘎噗!?」
其他圣骑士队员拔出剑。
「好,他应该没办法立即施展下一招魔术!杀了他!!」
「你们以为自己是与谁为敌——《Freezia》!!」
迪亚布罗与一般元素魔术师不同,他能够以极快的速度连射99等之前的中级魔术。
《Freezia》发动,寒气与冲击波迸射而出。
圣骑士队员立即冻结。
「唔噢噢噢噢——!?唔、嗄……!?」
微微透着白色的冷空气,一同包围迪亚布罗等人,脸颊与耳朵都感到疼痛。
急遽冷却的石墙碎裂,建筑物倾斜。
冰的结晶形成花苞的模样,接着盛开。
迪亚布罗原以为与其引起火灾,不如采用冻结的魔术比较安全……没想到还是造成了凄惨严重的后果。
——算了,只要大家都还活着,就能够请神官治愈吧。
「走吧!」
「嗯、嗯!」
他拖着冷到浑身发抖的雪拉,与已经被冻结的荷鲁恩继续迈进。
踹开了上锁的房门。
只见床上空无一人,水晶散落一地。
其中一张椅子倒地,桌上的油灯还燃着火,散发出花草的味道。
迪亚布罗握紧拳头。
面对蕾姆这等召唤术士,仍然能够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带走她……
「这家伙比我想像中还要大胆嘛……巴杜塔……」
雪拉双肩颤抖着说:
「怎、怎么办!蕾姆和小鲁玛琪娜都,被、被杀……掉了……!?」
「如果单纯想杀她们,就不会特地带走。」
而且也会更早下手吧。
根据迪亚布罗的推测,巴杜塔与枢教院应该没有互相勾结。
毕竟他们搭乘沙橇、用餐或换衣服时都有机可乘。
当然,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他当时仍维持警戒……
「他们就算有什么行动,应该也会晚一点才开始吧?毕竟他们也不希望马上和我们打起来……」
「怎么回事,迪亚布罗?」
「因为他们必须先恢复精力,再来就是告死病的问题。」
「什么?」
「那不是疾病,而是种咒术。」
「咦咦咦~~~!?」
发出惊讶叫声的不只雪拉,还有荷鲁恩。
迪亚布罗曾在MMORPG十字幻想曲的期间限定活动中,看过显现相同状态的咒术。
NPC的身上会出现×的记号。
如果不在九天内毁灭敌军据点,就会死很多人——由于事件的规模非常大,因此这个话题在论坛炒得很热。
潜入目标地下迷宫,打倒活动BOSS,《活动分数》就会上升,而分数的成绩还会左右剧情的发展。
迪亚布罗当然通过了所有关卡,甚至得到『治愈告死病的护身符』。
——不过这个道具不会在战斗中生效,仅会播放NPC感谢影片。
以游戏剧本来看,咒术的始作俑者是魔族,仪式场就藏在教堂地下的迷宫中。
但是这个世界的教堂已经被地方骑士封锁,地下应该不会有魔族才对。此外,游戏中的吉尔肯塔领主也不是个性那么独特的女人。
游戏与异世界的情况有许多不同。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放着告死病不管。
然而巴杜塔不像会与他们为敌。
所以他才想着在解决告死病的同时,先由巴杜塔照顾鲁玛琪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那家伙会突然行动?
就算迪亚布罗再怎么了解这个世界,都不可能猜到因鲁玛琪娜的追问,使巴杜塔露出本性。
「总而言之,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夺回蕾姆与鲁玛琪娜。」
告死病的事情改天再说。
根据荷鲁恩表示,巴杜塔是用沙橇搬运她们的,这么说来应该离这栋宅邸有段距离。
沙船不会在夜间航行。
因为沙漠里的大型怪物在夜间的活动力特别强。
想躲开它们的话,沙船就必须提升速度,这个世界却没有强力的照明装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沙漠中高速行驶,结果往往会撞到沙山或岩石。
也就是说,巴杜塔应该是将蕾姆与鲁玛琪娜带到城镇中的某处。
「现在没时间磨蹭……只能逼圣骑士队招供了。」
迪亚布罗回到走廊上。
《Freezia》的效果减弱,因温度降低而受到创伤的圣骑士队正缩在地上。
迪亚布罗将《天魔之杖》指向正在交谈的人。
「自己选……看是要告诉我巴杜塔去哪里,还是即刻丧命。」
†
蕾姆睁开眼睛。
看见油灯的灯火摇曳。
她想挪动手臂却发现无能为力。
——我的手被绳子绑住了!?
蕾姆的手脚被固定在×字型的柱子上,整个人形成十字架的姿势。
「什么!?」
「你醒了吗?」
她循着声音望向身旁,发现鲁玛琪娜和自己一样被绑在柱子上。
「鲁玛琪娜!?这、这是……」
「我也才刚醒来,所以不太清楚……」
「……这样啊……」
蕾姆环顾四周。
这里的天花板相当高,高到灯火的光线照射不到。
她们应该是被关在石造建筑物里吧?
这栋建筑物属于圆筒状,相当宽敞,几乎能够容纳整座教堂。底部的中央设有台子,蕾姆与鲁玛琪娜就是被绑在这里。
她们被巴杜塔抓住,而且他似乎打算施行咒术。
——看来巴杜塔是想将我们当成祭品吧?
这想法令蕾姆背脊颤抖。台子的四面各设有一座大型油灯围绕她们,灯火摇曳着。
灯光的后方太过刺眼,令她看不太清楚……但眼睛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光线。
不远处有某种物体在动。
蕾姆听见数道呼吸声。
「……那是什么呢?」
「不知道,可是我有不祥的预感。」
鲁玛琪娜的嗓音都僵硬了。
蕾姆凝视着灯火的另一端——
是人。
在火光照射下,她看见人影移动的模样。到底有几个人呢?似乎混有不同种族,实际出现的人影好像比她预料中还要多。
而且大半的人影都是裸体的。
蕾姆一看到这景象,声线随之紧绷。
「什、什么……!?」
「咦?他们在做什么……?」
鲁玛琪娜的眼睛似乎也适应了光线。
只见大批男女在地上交缠,几乎占满整片地面。
蕾姆不由自主地别过脸。
「……那、那个应该……是在做那件事情吧……?」
「哪件事情?」
鲁玛琪娜露出真的听不懂的表情。
蕾姆脸上的红晕一路窜到耳朵。
「……我没办法说明。」
「咦?」
鲁玛琪娜一脸疑惑。
尽管如此,蕾姆还是无法说出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遭男女的气息逐渐变得粗重,男人的呻吟声与女人的娇喘声,在圆筒型建筑物中回荡。现场充满肉与肉碰撞、汗水与体液滴落的声音,以及兽性的腥味。
某个人踏上祭坛的阶梯。
是巴杜塔。
幸好他穿着衣服,这让蕾姆有点松了口气。
他带来的女性却几近全裸。
「啊!你是……!?」
她是留着黑长发的女仆长希卢,原本的她被密不透风的女仆装包住,现在那模样却已不复存在。胸部与腰部都裸露在外,却穿着马甲以及鞋子。
蕾姆双肩发抖着说:
「不、不要脸!」
巴杜塔笑到肩膀颤动。
「看来已经清醒了,我还怕你们要是昏到早上的话该怎么办呢。」
「唔……你竟敢欺骗我们!」
「要恨就恨鲁玛琪娜吧。你要知道,这都是她的正义感招来的下场。」
鲁玛琪娜以毫无力气的口吻说道:
「对不起,蕾姆……连你都被卷进来了……」
「……怎么会?都是因为我大意才造成这种状况,没能保护你,真的很对不起。」
蕾姆以冒险者的身分累积了许多经验,却总是败在暗算下。
——该不会,我其实『正直到像个笨蛋』吧?我还以为雪拉才是『笨蛋』呢……
她边抱着有点过分的念头,边思考该怎么逃脱。
绑在手脚上的绳子,却紧得令人佩服。
蕾姆咬牙切齿说道:
「……你想对我们做什么,巴杜塔!?」
「我要举行仪式。」
「咦?」
「如你所见,这里是祭坛。」
「……卑鄙!」
鲁玛琪娜几乎与蕾姆同时开口。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祭坛?这里充满了邪恶不是吗!?」
巴杜塔点点头。
「如你所述,这里充满『悖德』。」
「……果然是……咒术……」
他已经完全不打算隐瞒。巴杜塔取来女仆捧来的小壶,打开盖子,只见里面装了墨绿色的液体。
「这是引起告死病的源头——『原液』。」
「什么!?」
「如果将这瓶『原液』倒入湖水,仰赖湖水生活的居民,有很大的机率会出现告死病。这是为了让人们仰赖教会、奉献大笔捐款的方式。」
「……下流……」
蕾姆低吟。
鲁玛琪娜说不出话来。看到曾经信任的对象,行径竟然如此邪恶,似乎让她大受打击。
巴杜塔询问:
「你认为这瓶原液是怎么做成的?」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想像不出吗?你缺乏的就是想像力呢,冒险者。」
「唔!」
她正思考『自己是否太容易上当』,因此听到这话就更加火大。毕竟人们是遭他人点破缺点后会发怒的生物。
「告死病的原液,是由名为邪素的物体生成的,那么你认为我是怎么得到邪素的呢?」
巴杜塔的视线扫向四周。
「你看,他们简直就是野兽对吧?但是这些人原本都是虔诚的信徒,他们信仰甚笃也拥有正义感,曾经都是高尚的男性与贞洁的女性。」
「……你说他们……?」
「只要轻轻推一把,人很轻易就会堕落。」
他望向祭坛四周的油灯。
——这些油灯的油里,也混入了什么药物吗?
蕾姆这才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着甜香。
她想也不想就屏住呼吸。
但是她不可能不呼吸。
巴杜塔大大地摊开双手。
恍惚的表情,在油灯的火光下一览无遗。
「奸淫……杀伤……暴食……当人堕落的时候就会丧失神性,进而产生邪素。」
「这、这里是……诱人犯罪的地方……?」
蕾姆重新观察四周。
确实,这里不只有交合的人们,还有在做其他事情的人。
有些人吃着摆在现场的大量食物,甚至吃到吐出来。另外还有人拔刀相向!
「住、住手——!」
被绑在祭坛上的蕾姆无能为力。
泪珠从鲁玛琪娜眼中不断滚落。
「这……这太……太奇怪了……」
鲁玛琪娜至今似乎都过着比蕾姆还要单纯的人生,因此这场面对她来说冲击太过强烈。令她浑身颤抖。
「振作点,鲁玛琪娜!这确实非常奇怪!你的伦理观没有错!你的心灵不能迷失!」
「呜呜呜……神明大人……神明大人……」
她边流泪边低喃。
鲁玛琪娜的身体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
与她祈祷时的状况相同。
巴杜塔耸耸肩说:
「根据我的研究,神性愈强的人堕落时产生的邪素愈浓郁,能够制造出强力的原液。」
「……你、你想扩大告死病的规模吗!?」
「不,我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就是拉姆尼堤斯。」
蕾姆哑口无言,她根本没想到会听见吉尔肯塔领主的名字。
「那家伙太危险了,总是破坏我的好事,也隐约察觉到这场咒术。所以我必须让那家伙染上告死病。」
「……你想怎么做?」
「拉姆尼堤斯不喝湖水,咒术才一直传不到她身上,但是她的食物仍会用湖水烹煮。只要使用强力的原液,她身上或许就会出现效果。」
「……市民喝下那样的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染上告死病吧,到时候再请神官治愈就行了!前提是他们要付得出捐献金!」
巴杜塔的脸上浮现丑陋的笑容。
鲁玛琪娜用哭肿的双眼瞪着他说:
「你为什么……要犯下如此重罪……!?我听说你是个高洁的大人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有赚人热泪的隐情你会满意吗?例如家人惨遭杀害、遭挚友背叛还是被魔族胁迫是吗?蠢货,堕落不需要理由,人类本来就是欲望强烈且罪孽深重的生物!」
从巴杜塔的言行举止来看,他应该未与枢教院联手。
然而,即使他与枢教院无关,仍是个不得了的坏蛋!
毕竟他为了金钱与权力,不分青红皂白,对所有人施咒。
鲁玛琪娜扬声道:
「人类也是不管本质为何,依旧能够做出正确选择的生物!」
「真令人期待啊!到底满口自以为是的大主神官,会不会堕入欲望呢?」
「唔!?」
「让她尝尝什么是快乐吧,希卢!」
几近全裸的女仆长接收命令后,浮现蛊惑的魅笑。
「呵呵呵……这样真的好吗?由我来让她堕落没关系吗?」
「我的客人差不多来了,没时间在这里做这种事,毕竟对方可不好应付。」
「主人简直就像在等待恋人呢,人家好嫉妒喔。」
「你先做好准备吧,晚点我就来亲自处理她。」
「好的,真期待!那这个豹人族要怎么处理?」
「她是那家伙的奴隶,说不定能用来绊住他。所以别杀掉,好好玩弄一番吧。」
「遵命,主人。」
希卢的语气与举止就像个女仆,虽然她现在几乎赤身露体……
蕾姆不假思索地破口大骂,却遭到忽略。
希卢灵活地摆动十指接近鲁玛琪娜,呼着粗重的气息。
「嗯呼~……要让这么干净的女孩堕落,真令我亢奋。」
「不、不准靠近我!」
她雪白的手指隔着衣服,攫住鲁玛琪娜的胸部。
「真有弹性啊!」
「哈嗯!?」
「你很敏感不是吗?嘴上说着那些严肃的话,我还以为你性冷感呢!」
「住、住手……你放手!」
「虽然你这么说,但等你品尝过我的爱抚,肯定会恳求我给你更多喔?」
希卢伸出湿润的舌头。
她的舌头长到令人觉得她不是人类。
尺寸比舌头偏长的矮人族还长,几乎能够伸进对方喉咙。
「哈呼嗯……我会舔到最深处的。」
希卢的手伸向鲁玛琪娜的衣服,探入她的裙底,撕裂她下半身的衣着。
「呀啊啊啊——————!?」
大地猛然震动。
圆筒型建筑物开始不稳地摇晃,沙石也不断落下。
蕾姆抬头望向天花板。
——是地震吗?
她听到上方变得吵杂。
天花板附近有道门打开了。
这么说来,鲁玛琪娜说过『应该在地面下』,所以这里是地底吗?
蕾姆有种预感。
在她胸口蔓延开来的绝望,就像雨后的天空般逐渐放晴。
「……迪亚布罗……」
(插图)
†
迪亚布罗从圣骑士队口中问出『巴杜塔的目的地』是城镇西侧的郊区。
这里有无数座帐篷,尽管已经入夜,信徒们仍继续排队。
他没时间一座一座帐篷搜查。
便想出一个计策——
「雪拉啊,叫出召唤兽,让《Turkey Shoot》从上方监视。」
「咦?可是现在是晚上,《Turkey Shoot》的鸟眼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喔?」
「天很快就会变亮的。」
他将《天魔之杖》指向乌云密布的昏暗天空。
释放出魔术——《Explosion》。
天空顿时出现爆炸,照亮周遭,让地面掀起一片喧嚣。不管是信徒、冒险者还是商人们都议论纷纷。
守卫帐篷的教会人士也一样。
迪亚布罗告诉雪拉:
「应该会有人准备向巴杜塔报告这个异状!从上方寻找这种人吧!」
「嗯、好!」
迪亚布罗心想——光凭一两次爆炸,对方不见得会慌慌张张地前去报告,于是朝着天空放出一次又一次的魔术。
「《Explosion》!《Explosion》!《Explosion》!」
就这样,他们跟着丢下神官与守卫工作的圣骑士队,找到目标的帐篷。
当然,这里也有守着地下入口的门卫,不过迪亚布罗毫不留情地踹开对方。
他们走下漫长的阶梯后——
迪亚布罗踹开石门。
看见圆筒状的空间。
室内飘散着黏腻的甜香,以及野兽的腥膻。
雪拉用手捣着嘴。
「这是……什么……好讨厌的感觉!」
迪亚布罗对这里有印象。
这是期间限定活动的最终舞台,也是Boss出现的地方。
——这个世界与游戏到底相似到什么地步!?
从入口处延伸的螺旋阶梯,沿着石墙通往地底。
用来建造墙壁与阶梯的石砖,每块大小都不太一样。平均高度约五〇公分,宽度与深度应该达一公尺以上吧!由于这些石块要排成圆筒状空间,因此本身的形状都偏向梯形。
只有底部设有灯光。
荷鲁恩趴在阶梯上望向底部。虽然迪亚布罗说过『不用跟到地底』,他还是跟来这里。
「大、大爷,那里好像有什么!」
迪亚布罗也跟着望向圆筒型空间的底部。
他看见了人影。
摇曳的灯火之间,贪婪的男女正在堕落盛宴中享乐。
迪亚布罗哼一声勾起嘴角。
虽然他表现出『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态度,内心的震撼却非同小可。
——这是什么啦!?
MMORPG十字幻想曲是适合所有年龄层的健康游戏,当然不会出现这么情色的剧情!
雪拉也望向地底后,脸色变得铁青。
「迪亚布罗!蕾姆跟小鲁玛琪娜在那!」
「唔!」
他的视线顺着雪拉的手指望去。
只见地底中央有座祭坛,两人以十字架的姿势被绑在柱子上。
鲁玛琪娜的衣物惨遭剥除,模样有失体统。
她的上衣被脱掉,露出胸部,内裤也掉在脚边,涨红一张小脸。
将手覆在鲁玛琪娜身上的,则是女仆长希卢。她几乎全裸,只穿着黑色马甲、网袜与高跟鞋。
俨然就像※〇〇map或是〇dio在贩卖的游戏封面——明明只有一片DVD,包装盒却很大一个的那种。(编注:日本商场,前者为sofmap;后者为medio。)
——玩太猛了吧!?
那家伙正用舌头舔着鲁玛琪娜的肌肤。
虽然他站在上方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但是可以看出鲁玛琪娜很想逃走,手脚却被绑住。
迪亚布罗开始在阶梯上奔跑。
「雪拉、荷鲁恩,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带回她们两人!」
「嗯、好!」
「收到!」
当他已经踏下大半段阶梯,只剩下五〇公尺左右时——
发现有人走了上来。
†
是巴杜塔。
他与底下那些裸体的家伙不同,好好地穿着铠甲。
手上则拿着带有魔力的长枪。
锐利的眼光射了过来。
「我等你很久了,迪亚布罗。」
他的嗓音非常低沉。
这场对峙令迪亚布罗情绪高涨,有股热流从身体深处涌上。
这是他化身为真正魔王的瞬间。
迪亚布罗将《天魔之杖》指向巴杜塔开口:
「呵呵呵……巴杜塔啊,你将会为愚蠢地站在我面前懊悔!」
然而,他在意的是——像巴杜塔这种实力坚强的人,应该推测得出自己与迪亚布罗之间的能力差距。
巴杜塔却充满了自信?这是陷阱吗?还是他在装腔作势?
迪亚布罗充满自信的嚣张态度,当然是装腔作势——这就是他的魔王演技。姑且不论游戏的情况,在这个世界战斗总是让他满心紧张与恐惧。
他问道:
「巴杜塔啊,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是一流的魔术师,应该很清楚吧?」
迪亚布罗只是个单纯的玩家,完全不具备无关战斗的其他知识。
不过,如果设立这个场所的目的与游戏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