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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摘下高岭之花第56节(2 / 2)


  “那要等我仔细瞧瞧再能定夺,”说罢,天海伸出右手,“快,让贫僧摸摸你的小手!”

  台下又是一静。

  “你果然就是想占人家便宜吧!”方才的大汉再一次跳了出来,这一回,他解下了腰间的大刀,“我砍死你这个不正经的妖僧!”

  “出家人的占便宜能叫占便宜吗!”天海反唇相讥,“而且我不占她的便宜难道要去占你的吗?那岂不是变成我被占便宜了?”

  壮汉气的脸涨红,指着天海和尚就要叫骂——

  “大哥!”坐在他身边的“门帘”青年见势不好,赶紧抱住了他的腰,“为那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啊,大哥!”

  “哎,你小子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天海立马就调转了枪口,“什么叫‘那种人’?你倒是说说贫僧是哪种人?”

  这“门帘”青年一看就是不善言语的性子,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讷讷地抱着壮汉往后按。

  最后还是凌玥大义凛然的贡献出了自己的小手,才终止了这场毫无营养的嘴仗。

  天海和尚嘴上说着要摸,实际上只是用手掌在她的手背上隔空拂了一遍,连碰都没碰一下。

  “檀越真是深藏不露啊。”收回手,天海似笑非笑的看了少女一眼,“看样子贫僧也要拿出一点真本事了。”

  “想要除去心魔,就要先去正视它,搞清楚何为自己的心魔。”

  这么说着,和尚并指为剑,一下子点住了凌玥眉心!

  “檀越不妨好好想想,你的心魔到底来自何处?”

  十五年前,云湖侯府。

  “爹爹!”

  凌伯海一入门,就被一个只到自己膝盖的小豆丁撞了个满怀,只见那小豆丁抱着他的大腿埋进了衣服里,蹭了蹭才仰起了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

  “乖玥儿,”男人朗笑着把闺女从地上抱起来,在手里颠了颠,“哎嘿,重了不少啊!跟小猪仔一样!”

  “爹爹!”即便是少不更事,女娃娃还是鼓起了脸蛋。

  “好了,好了,玥儿乖。”凌伯海赶紧哄她,“你看,爹爹还带了一个客人回来陪你玩,你可不能在人家面前发脾气。”

  说完,他抱着女娃转身,将一名身穿青衫的男人给让了出来。

  “在下折叶,见过小姐。”男人温润的笑着,双手抱拳,对她摇了摇,“从今日起,折叶便是小姐的先生了。”

  “先生?先生是做什么的?”女娃娃抱着凌伯海的脖子,疑惑的问道,“是天天陪玥儿玩的吗?”

  “先生是教玥儿读书、写字、做人的。”凌伯海哭笑不得,“等到玥儿再大点,先生还会教你练功,让我们玥儿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那这些先生都干了的话,”女童一本正经的板起小脸,“那我还要爹爹做什么呢?”

  “?!”凌伯海顿时懵了。

  “小姐说的有理,”倒是青衫男子赞同的点了点头,“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姐小小年纪就能参透这个道理,未来不可限量啊。”

  “折叶!”凌伯海一听就不干了,“这是我闺女!你想要就自己去生一个!”

  然而他的激烈反应之换来了对方的哈哈大笑。

  这是凌玥第一次见到折叶。

  或许是一语成谶,在那日之后,凌伯海逐渐沉迷于修炼,一心想要突破元婴,而她娘梨夕夫人本就是女中豪杰,为了替夫君撑起这座云湖侯府,陪伴女儿的时间日渐减少,到了最后,留在她身畔的真的就只剩下了折叶。

  “先生布置的功课真的是太难了。”

  趴在桌案上,年岁稍长的女童仰起小脸,脸颊上还带着习字时沾上的墨汁。

  “这个字,还有那个字……”她用藕节般的手指在字帖上点来点去,“看都看不懂,学也学不会,我看鬼画符都比它们强!”

  “小姐此言差矣。”男人拿出手帕仔细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墨痕,“这可是我这一脉的符帖,比之常人的识字帖文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小姐若是能了然于心,将来定会有大作为。”

  “真的吗?”女童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只要背会了这个,我就能成为爹爹那样的大人物吗?”

  “侯爷算什么大人物?”男人先笑了一声,像是意识到不妥,又改过了口,“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侯爷固然是难得的英才,可这广袤神州上,比侯爷更为出色的人物也是有的。”

  “侯爷叫我专心栽培小姐,正是为了让小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女童原本听男人否定凌伯海还有些不高兴,此刻也换上了一副好奇之色,“那依先生看,什么样才能算大人物呢?”

  折叶微微一笑:“在这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可作棋盘,星可作落子,以上四项能做到两项,就能称得一时豪杰,若是四项全中,便算是千古一绝。”

  “那先生呢?”女童继续追问。

  “我?”男人眯了眯眼睛,“我手掌翻覆之间,世人不过是掌中萤火,想点就点,想灭就灭,而终有一日,我将以天下为棋,好好的下上一盘!”

  女童听的似懂非懂,只觉得先生的话比面前的符帖还要深奥,可等到她能懂的时候,却又觉得还是听不懂的好。

  “老爷入魔了!快把凌玥带走!”

  在闪亮的雷光里,梨夕夫人的呼喊撕心裂肺。

  ”杀人啦!”有下人在奔走逃窜,“侯爷杀人了!”

  女童被推攘到了角落,脚下踩着滑溜溜的液体,好像是从某个人身下淌出来的血。

  在那地上的好像是每日给她送早膳的姐姐,可惜她的脑袋如今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具躯体孤单单的躺在那里。

  “小姐怎么在这里?”穿着青衫的男人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摸了摸女童的头,“是来送侯爷最后一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