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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节(1 / 2)





  显然,叶渐离并不是那种因为别人错认他的性别而生气的人。

  他反而还笑了:“对,就是我了。你能打开空间,放这些村民出去吗?他们走了,我们两人留在这里陪你玩,这不是更好?”

  周冬青皱着眉,纠结道:“可是……”

  “没有可是,也没有但是。你到底选谁?选我们这两个漂亮姐姐,还是选那些又臭又脏又无聊的村民?”

  聂棠听他这回又面不改色地自称“漂亮姐姐”,只觉得好笑,轻声道:“你无耻……”

  叶渐离当然听见了她那句“无耻”的评价,可他就是岿然不动,连嘴角那温柔的笑容都没有动摇过半分,柔声道:“姐姐最讨厌朝秦暮楚的小朋友了……”

  周冬青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好启齿地问:“招亲慕那个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叶渐离梗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成语都不知道。

  只听聂棠笑道:“叶姐姐的意思是,她最讨厌那种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人。冬青在学校里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周冬青一听聂棠这句话,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那是当然。”

  叶渐离顺势接上话茬:“受欢迎?是那种对谁都好,表面上是暖男,本质是渣男的那一种吧?”

  周冬青顿时垮下了一张脸,争辩道:“没有,我才不是这样的!”

  “那你还要留着这一大帮人做什么?”叶渐离挑眉,秀丽的眉目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如烟似幻的哀愁,“你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

  聂棠:“……”

  她不得不说,他这戏真的很多的,还特别能唬人!

  这三言两语一过,周冬青整个人都不好了,青着一张脸,支支吾吾接不上话。他喜欢这位漂亮的叶姐姐,能激起他胸中那股小男子汉的保护欲。

  而且、而且他之前送给“她”的那块鹅卵石,“她”居然一直带在身上……

  周冬青皱着脸道:“那我回去想想——再想想吧。”

  “别走呀,”叶渐离偏偏还被勾起了“戏瘾”,非要再飚上一场好戏,“你回去想事了,谁来陪我呢?来,姐姐跟你一起玩啊。”

  聂棠几乎是看着叶渐离半哄半拖着把那男孩给拐走的。

  周冬青年纪虽小,可是也懂得了男女之情,他露在头发外面的耳朵和半边脸颊都涨得铁青铁青——这是害羞的。

  聂棠失笑,又摇摇头,重新走到那天看到周冬青等傀儡孩子消失的竹林处。

  她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这片看似毫无破绽的接点,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了一片竹叶,用力碾碎。

  她几乎可以断定,如果这个阵法在哪里会不得不产生破绽的话,就一定是在这里。

  只有接点处,才是最不稳定的。

  谢沉渊再是厉害,也得遵守阵法的基本法则:破绽是可以隐藏的,却不能直接消亡。

  当他为了隐藏一个破绽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制造出新的破绽,她只要抓住其中一处,就能像抽出毛线团里的一根线头,牵一发而动全身。

  既然现在周冬青被叶渐离略施小计骗走了,那么就该轮到她了。

  ……

  沈陵宜原本集中到忘我的注意力突然被打散了。

  他一下子从聚精会神的玉雕工作中清醒过来,站起身道:“苏老师,聂棠应该找到里世界的破绽了!”

  苏源景音调上扬地嗯了一声,抬起一双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似的。

  打量完毕,他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哦,可是,这事你爸知道吗?”

  “……”沈陵宜一下子就猜到苏源景的意思,但他还是硬撑着嘴硬,假装不懂,“他该知道什么?”

  苏源景倾身,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觉得有点不爽,这小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比他还高出半个头?

  “我是说,你随随便便就动了你们沈家的族谱,这好像不太好吧?”

  他的感官可是很敏锐的。

  之前沈陵宜根本就没有跟聂棠联系过,就突然就知道聂棠在里面的情况了,除了聂棠的名字已经被写在沈家的族谱上——还是以沈陵宜妻子的身份上的族谱,就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

  他们玄门是最讲规矩的,聂棠的名字起码也得他们三媒六聘,领过证和摆过酒席,在翌日才能在祖庙中被郑重地记上族谱。

  而现在这种情况,沈正清要是知道真相,怕不是得崩溃?

  苏源景虽然没直接把话说得最直白,但是徐临川和姚晴可都是从小在玄门长大的,只要听半句就能秒懂。

  徐临川都要为他这骚操作感到绝望了:“弟弟,你知道你干了一件什么沙雕事吗?!你已经亲手把你人生中的最后一线希望给毁掉了!”

  他们这样做,就跟古时候的趁夜私奔有何区别,还是那种互换庚帖的奇葩私奔法。

  更可怕的是,一旦聂棠的名字被记上族谱,沈陵宜这辈子就等于跟她彻底绑定在一起了,不死不休,永无分离。

  聂棠这种天坑一样的女人,就是白送给他,他也是不要的!

  姚晴笑着咳嗽了一声,打趣:“聂棠不是在玄门长大的,不懂这些规矩。可是你该不会不知道吧?等到沈叔叔开祖庙的那天,却发觉聂棠的名字已经在了,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沈陵宜当时把族谱偷出来,也是一时冲动。再加上新年气氛好,他还喝了许多椒柏酒,色令智昏,什么后果都置之脑后。

  等他一觉睡醒,脑子里的热度退去,这才意识到他到底干了一件什么样的好事。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吧?

  反正总是要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