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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一)(2 / 2)


  黄半夏谨慎地询问:“我们能进屋歇一歇吗?”

  沈尧一行人均不作声。

  黄半夏又问:“被绑在柱子上的人是谁?”

  沈尧道:“一个村夫。”

  黄半夏坐到了地上:“大哥,你冷不冷?”

  沈尧推开茅屋的正门:“我们去厨房生一把火,夜里烤火,起码不会冻死。”话音落后,只有黄半夏响应了,沈尧招呼道:“喂,你们都过来吧。”

  剑客回答道:“我们……皆有内功护身,一时半会儿冻不死。”

  沈尧喃喃自语:“有武功真好啊!假如我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学武功。”

  另一位剑客问他:“沈公子,是否想到了破阵的方法?”

  沈尧尚未开口,卫凌风作答道:“那人已被吊离地面。半个时辰后,阵法可破。”

  剑客却道:“半个时辰?我家少主还是……生死未卜。”

  他一心牵挂着段无痕,实在感天动地。

  或许是被他的哀怨影响了,坐在他旁边的剑客二话不说,提剑起立,身手快如飞鹰,一招干净利落的“倒劈命门”,横向切断了龚强的脖子。

  混着黑色血液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这位杀人的剑客说:“诸位不愿做恶人,恶人便由我来做!路上再见到可疑的村民,尽管吩咐我便是。”

  彼时,沈尧还抱着几根木柴。

  他杵在原地发呆。可是周围一刹那亮堂了,月光清透而明朗,星辉正盛。茅屋之外,竟有一条长路通向西南方。

  沈尧朝着那边一望,忽听剑客们倒抽一口凉气——这就很恐怖了。什么骇人的情景,才会吓到训练有素的武林高手?

  沈尧正要观望,卫凌风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拽离了很远。沈尧定睛一看,只见蛊虫爬出了龚强的尸体,密密麻麻,越积越多,数不清的虫卵正在地上孵化。

  有些虫子不知为何,突然爆浆,血水一溅三尺。

  剑客们用剑风碾碎了一部分蛊虫。谁知,那些虫子一死,体内全是虫卵,顺着剑风扩散更远。

  沈尧感叹道:“我的老天爷……”

  挡在他前方的剑客说:“放火!快放火!”

  另两位剑客抽走木柴,扔在地上,泼油点火一气呵成,火光烧到了茅草屋。霎时,连那屋子也一并燃烧,火光熊熊,明亮如白昼。

  剑客心有余悸:“好险。”

  沈尧却道:“这把火,烧不死蛊虫。”

  并非他危言耸听。那些蛊虫不仅爬出了火堆,还很灵活。有几坨——因为沈尧瞧不清数量,只能用“坨”来形容,总之,好几坨蛊虫朝着水井爬去了。

  最牵挂段无痕的剑客忽然反应过来:“不行,不能让它们爬入水井。”

  他很不怕死,就近扛来几块木板,正要扣在古井上,卫凌风一手拉走了他。卫凌风从袖中取出一包草药,抖洒在古井的边缘。

  草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蛊虫骤然止步。

  “走吧,”卫凌风道,“先去西南方,找到段无痕。”

  沈尧问:“蛊虫呢?留在这里吗?”

  卫凌风看向前方:“这要问五毒教的长老,他们会处理蛊虫。你和我都不懂。”

  沈尧点头。卫凌风将他抱上了马背,其余三名剑客也执着缰绳,黄半夏愣然站着,碎碎念道:“大哥,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某位剑客翻身下马。他把这匹马让给了黄半夏。

  黄半夏推辞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啊?”

  那剑客却说:“你年纪小,又不会武功,你还是骑马吧。我在后面,用轻功跟着你们。”

  沈尧转头问道:“这位兄台,你叫什么名字,我刚才就想问你了。”

  剑客简短地回答:“赵邦杰。”

  沈尧理所当然地问:“武林名门……赵家的人?”

  赵邦杰摇头:“我只是恰好姓赵,父母都是凉州本地人,与大名鼎鼎的赵家并无关系。”

  沈尧探寻道:“你认识赵都尉吗?”

  赵邦杰的措辞十分谨慎:“我听别人说过赵都尉。”这句话之后,他又开始挂念段无痕:“也不知我家少主……今晚是否能脱险……”

  沈尧随口说:“这一路上,你十句话里,有八句离不开‘我家少主’。”

  赵邦杰语气铿然:“少主对我们有大恩大德。”

  沈尧没再出声。他咬了几口干粮,喝了一点水,卫凌风将他揽进怀里,他仰头亲了卫凌风的下巴——因为他们的马走在最后,倒也没人看见他们的举动。

  煞气最重的那位剑客跑在前方开道。没过多久,他的马蹄声忽然停了,他喊了一嗓子:“少主!”

  山林浓密,阴影倾倒于地面,掩映了几处农舍后院,段无痕的声音传到耳边:“你们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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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还好我有你们这些小可爱,今天也是摸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