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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期望的乐园(2 / 2)




[嘛,虽然说怎样都无所谓]



[但是,前辈不是消除了忧虑么?随心所欲的胡闹一顿]



[就算是随心所欲的胡闹,也不会特别的舒畅啊]



[是这样么?唱歌的话在唱歌时大声的“哇”出来,不是能稍微舒畅点么。那个不是更好么?]



[这样说的话,那些歌手不就没有烦恼了吗]



因为我的话,赛涅鲁好像在想着什么。店内再次剩下乐曲声,我听着乐曲摇着头。



果然,虽然乐曲传到了耳边,只是传到了耳边而已。胸的中心就像突然裂开了个洞似的,其表面就像把全部东西都反弹回去的感觉,使我无法应付。



来到洁尔妮这里已经四年了,状况还是一成不变。到现在为止,为什么我还抱着我会在这里这样的抵抗心理,从来都没有过的虚空感啊。和狼面众的战斗虽然不是很频繁,但也一直持续下来。像将死那样,或者说受到会死的伤也不止一次两次了。而每次我都没有必要去医院,伤就痊愈了,第二天就像理所当然似的去学校,或者理所当然的翘掉。



只有最初来到洁露妮的那天才去过医院而已。



谁也没有察觉到才对的。我和狼面众战斗的事。



是因为察觉到了?虽然不是明确的知道和狼面众战斗,而只是看到染满血的衣服吗。



不,只看到那样的话,肯定会觉得我连杀人这事也犯了吧。



那会很糟糕么?



[真想出去旅游啊]



极其自然的说出这话来。



离开这都市,想到处去去。想用自己的双脚到处去追逐复仇的对象。不是像现在被尼露菲妮亚好好的利用,而是以自己的嗅觉去追赶,逼至绝路,打下獠牙。



想行动起来啊。复仇。只是想这样想而已。



[不,我已经在学园都市里得到很多很多了。流浪巴士才令人厌烦不是吗?要不是回去的时候不得不乘坐,我肯定不会坐]



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我的话的,赛涅鲁用依旧不变的无忧无虑的调子来回答我。



[即使如此,比起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还要好]



[是吗]



这时,从门那边传来含糊不清的,尖锐的声音。



紧急车辆的警报器声音。是医院的呢,还是都市警察的呢,在半地下的这里很难判断那声音。或者两者都有也说不定。是因打架有人受伤了吗。并没有特意去使用武艺者的能力使听力上升的我,把在意那声音的赛涅鲁放一边,我把手伸向玻璃杯。



[又发生了吗]



[又?]



[最近经常这样啊。虽然不知道这次的是不是那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狂暴起来的家伙多了很多,传闻好像是有什么怪病在流行着那样哦]



[Ŷ]



不感兴趣的我把话当作耳边风。



[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啊]



赛涅鲁自己也只是知道部分的传闻吧。但是,周围漂浮的空气使人有点恶心,让人身体微微颤抖。只有两人的店里,我感到心情变差了。



五人成团的客人进到店里,看到舒了一口气的样子的赛涅鲁,我离开了店。



繁华街的空气挺适合形成夜晚的景色。紧急车辆已经不在了,学生们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的来来往往,聚集在一起,消失到店里。



侧眼看着搭声过来的女性,我连目的地都没有的走着。没有想回到屋子的想法,用寻找床的想法观察着女性。



正在那时看到了那个小鬼。雷安·巴鲁这样的小鬼,和饮酒店居多的这种场合非常不相称。虽然雷安无视掉周围的气氛,但那意识到的样子反而假装知道周围的气氛。虽然我察觉到了他,但他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现在也没有特别的事情。虽然想就这样无视他离去,但对方采取了让我在意的行动。



我和雷安大概中间位置的地方,那里的店被都市警察用禁止进入的胶带封了起来。看来,刚才发生的骚动是在那家店里引起的。虽然想回忆起来是什么店,但却想不起。是没有去过的店呢,还是没留在记忆里的店呢。



雷安像警戒着周围那样巡视着。穿过胶带溜入店里。



突然感兴趣了。



虽然莱兹艾鲁的话无关紧要,在体育馆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在意了。



来到店前。本来是被门闭关着的地方,只剩下被扯掉的金属残骸靠在墙边,堆积起来。是被踢坏还是被打坏呢,看着那被分成整齐两半的我,扼杀掉气息潜入进去。



如果谁发发狂起来的话,所以这里才会被都市警察封锁的吧。



那真面目是谁,只要进到店里就知道了。



[真够豪华的啊]



里面很宽广。掉落下来的照明灯还有着气氛的BGM,盛满豪华的料理。颜色鲜艳的鸡尾酒,或者是葡萄酒。只是看着这店的内部装饰的残渣,就能想象到这店是个怎样的店了。



对,残骸。



是暴徒流入到这店里呢,或者是全部客人对这难吃的料理而发狂发怒,或者是因为洗脑音乐使得全部人发狂呢。



并不是武艺者所为,从破坏的痕迹就能看出来。



飞散到地板上的玻璃和陶瓷的碎片,有点血痕和散发出来的酒精香味,连有点稍醉的我的鼻子都闻得出来。



只要经过点时间的话,那些就会变的腐臭。看到爷爷的房间就会明白。因为明天会有清洁公司来吧,所以今晚就这样吧。



接下来,雷安那小鬼到哪里去了?



我依然扼杀着气息,继续向店的里面走去。因为那时灯都完全熄灭,只有紧急用灯的光线帮助我看到其他东西。



扼杀掉气息对于武艺者来说,就是不使用能够把能力强化的剄。虽然想做就能做到,但是会对身体造成负担。想起了在白炎都市时的疾走。那样的回忆,我并不是喜欢才那样做的。而且,我也没有想过要做到那样的地步。



因为并不太注意,我目的只是去到店的里面。



踩到了玻璃的碎片。



响起了玻璃碎掉的声音。



那一瞬间,紧张感支配着店内。因酒精的关系,不知道哪里的东西变成了雾气被排除着,像冰一样的冷气罩着我。



如果是那个未熟者放出来的气息也太过于尖锐了,我停下来脚步。混杂到血管里的那琥珀色的液体,连感觉都没有到在那瞬间就排出体外了。在醉意中的意识,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收缩起来。



无声。但是,已经知道了我的位置了。对方的位置,我还不知道。



怎么办?



就这么办。



[在干嘛呢?]



我边喊去,边把手伸向腰上的剑带。



反正我这边的位置已经暴露了。然后,尖锐的,即使杀气还是有不足,但是敌意的气息已经刺向了我。



我可没有理由不抵抗。



拔出炼金钢。



复元。



那时候放出来的光,一瞬间把周围照亮了,然后映照出对方的样子。



不是雷安。



那是什么?



黑暗的房间里的黑影。身形高大。比我还要高。像要碰到天花板那么高。比起这个,手脚却很细。如果是普通体格的人类的话,也可能是极其普通的肥胖吧。但是,从那身高来考虑平衡性的话,果然手脚太细了。



那样的手脚从老旧破烂的黑色布里露出来。



那脸上。



由复元产生的青色光照亮的,那是覆盖着铁色的假面。



又是假面。



但那并不是我所熟知的兽的假面。



是什么人?



狼面众吗?是和他们有关系的存在吗?或者只是个变态?



只是变态的话,他的气息太过尖锐了。



假面简直就像兽的獠牙,或者是猛禽类的嘴那样的东西。恐怕,想要判别的话就要接近它吧,所以就是那样的形状。



像是铁块被凿子敲打出来那样假面,并不会很光泽,无骨且粗糙,好像抱有原初的什么那样。



手里拿着的是柴刀。只是,和那身高相匹配的柴刀比起普通的还要巨大,有着威压感。



总之,那是由部分组成的异型。异型的姿态,却是人形的吗?



怪人。总之,随便给它取个名吧。



[你是什么玩意啊]



我只能这样说道。



怪人不出声的动了。以那自己的高大体型,就是说无视掉这巨大的身体行动起来,向我迫近。中间挡住的柱子和桌子作为死物使用,由高速而产生的冲击波碾成粉碎,边横扫着边向我迫近。



挥舞着柴刀。



我用铁鞭挡下。



强烈的冲击从手腕袭至全身。把周围的地板都压碎,使脚都沉下,脚下的混凝土都碎了。



[啧]



这样下去会被陷进地板的。



感觉到的就是这样的怪力。膨大的剄从怪人的全身溢出,浪费着。所以才有这样的威力。覆盖着怪人的破旧的黑衣,被产生的上升气流卷了上去,露出了身体。我认为有什么缠着。那个身体除了手脚外全部都像是墨一样的黑,连决定性别的东西也没有。



对这难以置信的威压感,我喊出声音提升剄量。让剄脉加速。向上挥起铁鞭,把柴刀拨出去。怪人的手被甩向上。体势崩坏。技术不熟练。让我看到了有空当的身体,立刻下了判断。



一击。



不管怎样,怪人的身体露出破绽也只有这一瞬间而已。我没有等下一次好机会出现这样的不慌不忙的性格,为了确认对手的是不是演技,为了能精巧的活着,我才没有那麻烦的思考。在那里的即使是陷阱也好,我也要以咬破之势放出一击。



把废贵族,佩尔森海姆唤醒。瞬时覆盖着我脸的假面。因狼面众而赋予外形的我的意识,持有复仇之牙的猛兽。把那披上,完全变成了那样的东西,我放出了愚蠢的一击。把我只知道的这一击放出。



雷光和响声覆盖着周围。



由铁鞭放出的一击打在怪人的身体上,粉碎之,使它的亡骸散落。



本应该如此的。



没有这样的自信。



是没有这样的手感。



但是,没有空闲去确认对手生死。现在这个地方是个极其普通的空间而已。并不是和狼面众战斗时那样,那现实与空想之间的狭间。破坏掉什么,战斗结束后并不会全部都消失掉。



怪人的一击,本就使得这建筑物的基础部分受到重大的损伤,然后我的一击,使这店的全体都被卷入了破坏的旋涡中。



支撑着天花板的柱子碎掉,响起不详的声音。听到店外传来的男女的惨叫声。



呆在这里会有物理上的危险,而且被发现的话就不会这么算了。



回复到炼金钢。右手感到疼痛。让活剄运行起来,虽然是一刹那,但也迟了。为此,在接住对手的一击时所受到的负荷就使手腕的血管破裂了。



流出来的血染红着袖子。



没有空闲去理会那伤痛。反正很快就会好的。总之在思考着怎么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发现了他。



墙壁的一部分碎了,光从外面浸入进来。那光照出身体的一部分。



那是,晕过去的雷安。被粉尘弄脏的细小的身体,像卷成球一样,像睡着一样晕倒了。



[啧]



不经意地漏出咋舌声。我抱着他从这里逃走。



为什么会带着他一起逃走呢?这家伙要是把我的事说出去就麻烦了,也可能是因为这样吧。幸运的是那个店好像没有崩



塌。同一个地方竟然发生了两次异变,暂时可能会进行严密的搜查也说不定。扼杀掉气息虽然是因为我使用了杀剄来潜入这里才没有被发现,有种麻烦的心情在我心里。



在带回去屋子的期间,雷安并没有醒来。带回到去也是一样。闭着眼睛,一脸安详的睡着。



虽然让他躺到床上去,但因为他的身上灰尘太多而犹豫了。因为想象到了让夏莉看到被弄脏的床的情形。



[真是的]



一边嘲笑会在意别人的目光的自己,一边把制服的上衣和裤子脱掉。脱男人的衣服这实在不是乐意的行为啊。



在脱上衣的时候就已经有点违和感。衬衣的胸部周围有硬布的感触。解掉钮扣一看,为了缠着掩盖胸部而卷起好几重的绷带。



并没有受伤吧。



脱掉裤子。男性的内裤里却没有作为男人该有的东西。



但没有感到惊讶。



在体育馆和这家伙过招的时候就感到违和感了。作为纤细的男性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觉得只是个未成熟的人,但果然是错的。



我呼了口气。即使不感到惊讶也好,心里还是有果然如此的这样的感觉,然后就有了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疑问了。



但是,比起这个还有更加在意的地方。



就是那手脚。比起男性的装扮更加在意的是新发现的违和感。比起男性更加有光泽,虽然让我感觉到具有圆润的预想内的东西,到底感到哪里有疑问呢。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完成的真不错啊”这样的感想。



简直就像是制作出来的东西那样。



可能是义肢也说不定。但是,有失去手脚也有可能使其再生的现代医疗技术,有这样的必要吗?



触摸看看。女性的柔软肌肤的感触。



无视混杂在寝息中微弱的呻吟,我确认着这皮肤的感触。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我把手伸开。从踩在蹭掉泥土的垫子上的声音听来,预测是夏莉吧。



从寝室出来,关掉房门。



来到起居室的夏莉,抱着购物袋。



[迪克,听说你去上课了?发烧怎样了]



看着我,因愤怒而使脸变形的夏莉察觉到了什么,接着变成吃惊。



虽然想到糟糕了,但已经迟了。



完全忘记了。



右腕出血的事。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溢出来的血染红了袖子,凝固了起来。



[迪克,那是]



[啊啊,在回来的路上摔倒了,太不小心了。别惊慌失措的把我当病人啊]



她摇晃金色的头发,眼睛在右腕和我的脸间往复看着。她浅黑色的脸颊泛红,表情很犹豫。



虽然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就是这样的表情。



[刚才,附近的繁华街发生了一件大事件,你知道吗?]



[是吗?刚才在赛涅鲁的店里喝东西的时候响起了警报声。并没在意就回来了]



[你在他的店吗?]



[一直呆家里,不符合我性格啊]



[总之,你别一直穿着那件衣服,快去换一件吧]



[啊啊,马上换]



我当场脱掉衣服,扔进垃圾筒里。叹息声不经意的泄漏出来。二天就报废了两件衣服。学校给予的武艺者的功劳补助金也剩下很少了。作为讲师的工资一周一次并没有多少。



自从来了学园都市后最令我困扰的就是钱了。即使放置不管也不会有任何困扰,对设计出这样的体系的爷爷和父亲,只有这部分值得尊敬。对此还不满意和把暴虐发挥到达极至的,也是马斯肯一族。



所以,在我的体内也应该存在着的,但只有金钱这部分却没有适用。并不执着于工作赚钱。不会赚钱。所以只要离开了佩尔森海姆的话,我就会为钱而困。



[哎呀,我也是个穷人啊]



[那就工作啊。把你介绍给都市警察吧]



[对方肯定会拒绝的]



[那么,组建一个小队吧?]



[什么?]



夏莉突如其来的提案,使我瞪着眼睛看着她。



[组建小队的话,就会有赞助费,然后在武艺大会表现活跃的话,功劳费也比现在多很多哦]



[的确,随队伍的人数分得的也会增加吧。如果连其他人的全部都夺取的话也不错啊]



[错了。是责任增加了才对哦]



[哼]



[这是和责任等价的哦]



[别说两次啊]



[你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吗?组建小队,不,更加认真的去上课也行。更给力的去当讲师也行。为了这个都市,就没有打算做些什么吗?]



[作为武艺者,该做的我都在做。虽然还没有遇上污染兽战。都市战可努力着呢]



[虽然是无视这都市的体制]



[]



什么都说不出来。武艺者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生物。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和污染兽战斗,为了让都市能运作下去只能和同类的都市战斗。说到底,武艺者是为此而存在的也是没错的。



但是,战斗的方式各个都市都不同。



像佩尔森海姆那样,战斗的话马斯肯一族是一马当先的。为了不让英雄诞生而排除其他的人,不让其他人战斗,只会这样。在洁露妮是以适当的集团运用为目的。和击溃强者,蹂躏弱者的佩尔森海姆是不一样的。利用强者,有效的活用弱者的战斗方式。



我怎么都和这种方式合不来。并不是不能理解集团战和算计策划的战术,只是身体不接受。



[我说]



[不可能]



我的一句话,使得夏莉无言以对,默默地摇了摇头,把手上的购物袋放到厨房。



[我说,我想出选下届的学生会]



[听莱兹艾鲁说过了]



只是那句话就让夏莉领会到了吧。那家伙对我说了什么。她为何要我认真点。那些全都知道的意思传达到给她吧。



夏莉的手指在购物袋的表面颤抖着。那声音,刺激了包含在安静的空气中的成分。



[下届的学生会选举,我不能输。大家都期待着我。为了驱逐管理委员会,为了把那些想利用这个学园都市的那些大人们赶出去,无论如何也要采取行动。为此的准备已经在进行着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输。这次的选举也好,管理委员会也好]



[赢了不就行了]



[迪克,你什么也感觉不到吗?那些人对我们都做了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守护兽计划吧?]



[这是我入学之前的事吧。这么陈旧的事]



[并不陈旧啊。虽然是我们入学前的事,但并没有那么陈旧。我说,管理委员会的成员基本没有变哦。包括委员长和干部都没有变过。也就是说,学园都市联盟什么都没有做啊。依然还是给予他们权限的话,可能还会做相同的事啊。并不是陈旧的事啊。是关系到我们现在的事啊。为此,我们不得不战]



[那么战斗不就行了]



我随便的回答道。



或者我不应该那么做。而是还有其他更好的说法。



她连她想说的话也失去了。



我应该说些什么吧。



但是,该说什么呢?



去出选吧,可能只要那样说就好了。我会支持你哦这样的话。但是,这只是附和她的话而已,那只是自我肯定而已。为了她去选举会长,为了她的评价不会被贬低,而我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态度了。



只要我和夏莉的关系继续下去,想继续下去的话,就不得不改变自己。



认真的穿好制服,认真的去上学,认真的为了学园都市而把作为武艺者的责务,即不得不履行这都市一切的责任和义务。



反抗就像是泡泡那样不断地冒上来,形成一块大疙瘩。虽然想改变说法但话被我咽下去了。



那么我该做的是什么?就是说别去参加会长选举。说还想继续当我的女人的话就别去就行了。如果不顺从我的话就硬要她顺从就行了。



那就是我。



强欲都市佩尔森海姆的迪克赛里欧·马肯斯就是那样的人。脑里一直有一股违和感。在遥远的他方,可能已经不存在在这世界上的地方传来了杀意。



一边有着杀意,一边有着不会让你简单死去这样的穿过内心,沉淀,扭曲的感情支配着我,包围着我。



这样的感觉,现在更加浓密。



梅琳。



在佩尔森海姆最后破坏掉的女人。而且是在成为我的东西之前从我手中逃脱的女人。



在不幸中想飞向幸福,然后连同都市的命运一起被我亲手破坏,可悲的女人。



梅琳的憎恶到现在还缠着我。



或者说,因此我才不会死也说不定。即使受了伤,头被打飞,肺被击溃,非同寻常的出血也能活下来,只有我才能杀死你说不定是梅琳的呐喊。



[为什么沉默了?]



她小声的问道。虽然她不想震动这气氛而慎重的小小声说,但却像是激烈的催逼我一样。



话语,果然说不出来。我沉默的摇了摇头。



[是么]



她漏出了点声。看着购物袋,然后就那样离开了。



连上锁的声音也听不到。



我暂时就这样站着,看守着没有她的这个空间。那里只剩下空白一片,也找不到能够填充那里的东西。摆放在那里的购物袋,简直像是什么的纪念碑那样,虚幻的自我主张着。



她对我有什么期待吧?由我来帮助她,是想我作为武艺长在她的身边吧。明明对莱兹艾鲁已经提出这样的提案了?



想要改变下屋子里的气氛,但为此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我背向厨房,把手伸向寝室的门。



早就已经察觉到她醒来了。



只是半身起来了的雷安,用衬衣遮掩着身体。一脸不妙的表情是因为听到我们的对话吧。和我也错开了视线。对男性来说有点长,但对女性来说有点短的头发遮住了一边的眼。



[啊,那个对不起]



无视掉错开着视线,喘着气说话的雷安,我把腰靠在床上。



[那么,你到底干了啥?]



[诶?]



[在那个地方哦]



[那个]



[那个奇怪的生物是什么,你知道么?]



[先辈,果然看到了啊]



[你说啥?]



[从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就感觉到前辈有点不同]



[那种事无关紧要]



[对,对不起]



非常战战兢兢的样子,使我感到有点厌烦。凶暴的心情在肚子里卷成一团。对身为女人的这家伙,就不想做点什么吗?虽然也有那样的打算。实际上,在那里遇到的怪人也无关紧要。进去那家店,也只是因为好奇而已。既然尼露菲妮亚没有行动的话,那么那家伙肯定和我所追逐的狼面众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就没必要扯上更深的关系。



那么,我只要对这家伙女性的部分,把我的凶暴随心所欲地发泄上去,那么一切不都会舒畅了吗。我才不理会她是怎么想,按照我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干,置之不顾就行了。



[那个]



从床单那端,能隐约的看见用绷带牢牢包裹着的胸部。床单隆起了这家伙的脚的形状。



在体育馆看到时,就觉得是奇怪的男生。不,视觉所感知到的,和我的本能的感觉有着完全相反的感想,然后混合到一起而感到奇怪吧。其他人察觉不到吗。还是这家伙很巧妙的隐藏起自己的性别呢。



隐瞒自己是女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把隐瞒的事情曝光。让她在众人面前出洋相。试想了下以此来获得愉悦。



叹了口长气。经过喉咙的气息,感觉到像烟一般难受。



[那么,那家伙是什么?我想听的只有这个而已]



咽了口气窥视着我的反应的雷安,不知如何是好的开始说起来。



雷安·巴鲁说不知道自己是何人。



自懂事以来,作为没有手脚的人被捡到。即使做了再生手术,雷安的遗传因子里也没有关于手脚的信息,想要移植万能细胞让其自动再生这样的现代方法也无法使用。为此,就给雷安装上义手义脚,由外科手术连接的神经使其活性化而费了很大工夫。



因此,现在也只能作为武艺者使用最低的能力。



莱兹艾鲁的眼光也可以说是正确的。那样的实力的原因如果是无法随心所欲的使用手脚的话,那么解决掉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可能会有飞一般的进步吧。



但那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然后呢?]



我对这家伙身上的遭遇完全没有兴趣。但估计和那个怪人有什么关系吧。



[是的。作为武艺者而不被期待的我,为了修行而被赶到学园都市了。如果是外面的都市的话,就有可能入手到普通的手脚,虽然也有听说到那样的话的关系]



就这样来到洁露妮的雷安,感觉到了这个都市的空气中带有奇妙和恐怖这样说道。



[虽然很难说明,我不能暴露我自己,就是那样的感觉。然后,因为文件不完全而使我变成男的了,想就这样一直作为男性生活]



那之后的一年,什么都没有发生,雷安·巴鲁就这样的作为男性生活着。



[虽然作为男性生活非常辛苦,即使如此也无事度过了]



感觉到异变是最近的事这样说道。



[因为听闻奇怪的事件不断的发生,还有,那时入学时的感觉苏醒了,所以,像是能看见那个那样了]



雷安说的,那东西的外形和我见到的很酷似。破布般的黑衣,身体异常高大,戴着假面。



人类,这样称呼的话感觉有点忌惮般的感觉,也只能暂且称为怪人。



[察觉到的时候,就一直从很远的地方看着我]



在上课中,察觉到的时候看向窗外,他就站在远处的建筑物上。



休息的时候在走廊里。



上学的早上,或者是放学的夕阳中像云雾那样。



坐在房间的桌上时。



突然回过神来,怪人就在远处站立着看着雷安。



而且,怪人所在之处必然会发生事件。



赛涅鲁说过的,有人突然暴走起来的那个事件。



[虽然只能不安,但想到那样下去是不行的]



[没有想过离开洁尔妮吗?]



[即使离开了,也回不了原来的都市哦。我的手脚问题还没有解决就中途退学什么的。不想给捡到我的双亲带来麻烦]



[其他的都市呢?]



[这样的我,除了学园都市以外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即使是到旁边的学园都市那里再入学而需要考试和移动过去什么的,考虑这样那样的事也不可能立刻就]



无论到哪里也被金钱困扰。不,只是想着要逃走的话,钱是不必要的。流浪巴士不需要花费多少钱。因为那是由交通都市约鲁特姆的电子精灵统括着的,另外交通都市因为集聚着很多情报而成。所以都市内的情报市场很兴隆,为约鲁特姆带来很多利益。



都市的系统被人类利用的好例子是在这里学习到的知识啊。



但是,雷安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没有学到,而是没有作为选项浮现在脑里。



[傍晚,在回家的途中看到了那个,做好了觉悟去看看的。然后,那家店前立着禁止入内什么的,因为想要确认是什么情况而进去的]



说到那雷安的话就停了。



[进去后,我]



呆呆地看着床单。因为集中精神去回想,而用手押着额头,遮着半边眼的头发被拨开。



另外一只眼左眼原来也是义眼来的啊。玻璃的眼瞳,映照着虚无的空间。



[我,到底怎么了?]



像嘟囔的少年似的少女脸上,义眼的那份虚无转移到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