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一章 恶行的兴亡(1 / 2)



我是怎样的人,如果要别人来评价的话,只需一个词就能概括。



“人渣”这已经足够了。



拥有权力。是腐臭的权力。(在)都市警察强硬警备部队。父亲给予的权力。以保护都市的治安为名。为了维持现在的政府,(做一些)从他人那里收钱的工作。从有钱人手中夺取。(我)上面有都市警察长官。(也是)父亲的儿子。就是我大哥。向我保证给予我斟酌决定权的存在。催促(我)多赚点,让我和他的钱包鼓点。所以向有钱的那些人,挥动武器去殴打拥有过很多钱的人就是我的工作。大张旗鼓,将随便做好的文件贴到大吵大闹的对方的额头上,一边捧腹大笑,一边乱翻屋子,将值钱的东西和钞票,所有能拿的都一抢而空。



这就是这座都市,强欲都市霍尔因海姆的现状。宽恕恶行。只有我们才能拥有钱,只有我们才能富裕,只有我们才能拥有特权。钱,酒,女人,权力,只要是好的东西就都是我们的。



不允许我们以外的任何人的贪心得到满足。



强欲都市这名字。是在我们一族夺取这都市时起的。



[总有一天会灭亡的]



被我践踏着的男人冒出这句话。血从额头和嘴角处渗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憎恶的凶光。我就稍微挖掘下记忆。的确,他是从其他都市来的企业代理人。维持都市间的经济的是情报和稀有金属。这个男人,是为了得到情报而来的。



我手上拿着的武器,这个世界力量的象征,把炼金钢复原成铁鞭,把这个男人摔到地上用手按住。男人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砸碎骨头的触感从铁鞭最前端传上来。



[你们这些东西,正经为这都市的状态考虑过吗?这样什么都要抢夺,谁敢在这都市上正常的活动啊。谁来从污染兽的威胁中保护这都市啊。迟早会毁灭的。你们会被毁灭的]



为了克服痛苦而产生的怨恨四处飘散



(憎恶)向我袭来。愤怒什么的也没有涌现出来。憎恶是从出生时就被注入的情感。对我来说这种情感就像喝母汁一样被注入。



[这样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哦]



我这样说道。男人的手背完全的碎掉了。挪开了脚,男人在地板上面翻滚。



[污染兽的话不管十只还是二十只都由我们来打倒。就是这样的契约啊。但是,除此之外的话……还有要知道的事吗]



男人摆出难以置信的脸看着我。我也失去了对这男人的兴趣。部下们已经搜完了这家,拿了能拿的东西。



[霍尔因海姆的马斯肯一家,就是这样。给我好好记住了]



对部下们下达收队命令后,我也挪动了脚步。



不,途中我停住了脚。



[还是,果然你在别的地方(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的话会使我很困扰,所以去死吧]



挥动铁鞭。男人的头部飞了出去,喷出来的血溢满地板。这次我连确认也没有,就从那男人的房间出去了。



血喷出的声音又细又长的继续着。在外面等待的部下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是不知道这样的命运会何时会轮到自已身上的恐惧。害怕着反复无常的主人的心会指向自己。因此,我一出现(他们)就将视线投向地面。害怕被注意到自己这个存在在那里的事。



垂下头的人们.不只限于部下们。在街上遇到的人也是一样。只要察觉到我出来了,就眼睛朝下看,加快步伐想立刻走开。



自己畏惧着请进来的怪物,但又不得不作出没有任何办法的脸从旁经过。



马斯肯一家也曾作为被这都市雇佣的佣兵。污染兽这些怪物在都市外边徘徊着。都市的脚能自由的回避在外徘徊着的污染兽,有时被(污染兽)看到了,袭击过来。(它们)比人更强大,坚硬,巨大且贪婪,为了对付这些怪物,就要有像我们这样的武艺者,比普通的人类要强。有着刭产生的力量,使用炼金钢这样的武器,这样的战斗。



这个都市并没有多少资质好的武艺者。然后运气不好的话就会受到污染兽的袭击。虽然武艺者的资质差,但是那样群聚上去也总会有办法吧,但因为资质差,所以通常都会死。(武艺者)数量减少了,危机感也慢慢的笼罩着这都市。



就在那时,我的爷爷流浪到这里。爷爷作为有能力的武艺者,被这都市雇用了。不是和污染兽作战,而是为能产出都市的能源超硒矿山的都市间的争夺战,因为战争时十分活跃,而成为了英雄。



父亲和大哥也很活跃,所以马斯肯家也被称为英雄。



成为了英雄,支配了这个都市。



这是我出生前后的事情了。



爷爷已经引退了,把都市长的位置让了给父亲。在离开的那地方有宅邸,就在那里生活下去了。



我也在那里。



外缘部的附近,那是能够看到都市的脚部的地方。巨大的柱子慢慢的左右摆动,外面的景色也随之更替。圆形的都市地上外围部分都有着这些脚,都市就是靠这些来移动的。



谁也不能干预这都市的移动。即使欲望燃身,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活人出去到外面是不可能的。大气中混有的物质能灼烧生物。只有污染兽才能忍受那些东西。



自律型移动都市。污染兽。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宅邸里,除了爷爷和我还有其他人。但是,男的就只有我和爷爷。年逾七十,但是,作为男人还是有欲望的。宅邸里的练武场里没有声音。当然是带了女人回去自己的房间吧。对战斗和女人没有兴趣。父亲只对权力有兴趣。大哥只对金钱有兴趣。就是这样的家庭。没有母亲。在我懂事的时候已经不在了。想着这究竟什么东西。有这样的家人,有这样的成员。我在爷爷家里时没有以上的兴趣,进入练武场,把炼金钢复员。重量感挂在手上。



摆好姿势。向上挥动,向下挥动。



就重复这样的动作。愚蠢的一击。拿着铁块一般的武器有技巧的走动是没有意义的。移动,下挥。跳,上挥。重复这样。继续重复,专心致志的做。



我身体里有股热热的奔流在到处奔跑。那就是刭的力量。武艺者所拥有的破坏能量。并且是除破坏以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的愚蠢生物。



委身于激流。激流要将我带到某处。渗出到体外的汗因为刭而迸散开来。那声音感觉在耳边响起。使肌肉在震动着。好像要是更加觉醒刭会发挥得相当好吧。无论刭怎样强大,活人的肉体驾御不了它的话就没有意义了。炽热的能量穿过刭路使神经震动。肌肉兴奋的隆起。膨胀的肌肉向皮肤压迫着。汗渗出来。脂肪开始溶化。刭把那些迸散开来。



不久,残留下来的刭全部都像到了交替一样的境界。变成象脱胎换骨一般的感觉。全部的细胞都好像被什么替换了似的。



只有这个瞬间的自己,谁也不是。不是马斯肯家的一员,也不是受到霍尔因海姆所有人诅咒的孩子。



只是个武艺者,只有刭而已。无论到什么地方都高高地飞翔,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强而有力地飞翔。作为破坏性能量的产物,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破坏的存在。野兽啊。愚蠢的野兽啊。有种肉食兽对猎物虎视眈眈的感觉。



但是,猎物在哪里?



停下脚步。停下动作。我站在练武场的正中央,吐气,再吸。身体感到沉重。刭的余韵正在消失着。背后很热很痛。除了心脏外,还有一处在鼓动着。武艺者的力量的根源,刭脉。那个正在安定下来。



汗把衣服染的又湿又重。那个重量,变成无法丢弃的东西 束缚着我。回到了现实中来。马斯肯家的鬼人接受了迪克赛里奥这名字。



从练武场出来,有个女人站在走廊那里。拿着毛巾。我把那个抢了过来,回过头去。



准备好了可以使用的浴室。女人帮忙擦拭着身体。无法挣脱的焦躁被这个女人安抚了。



和往常一样的一天。和往常一样狗屎的一天。



女人的脸上没有献媚强者的表情,甚至连努力倾心于我的样子也没看到。并不讨厌。心已经死了吗。或者是(她)打算成为凶暴的野兽的饲养员吗。



凶暴的野兽。好吧,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东西啊。



我淡淡地俯视着在床上搔首弄姿的女人。不断地吐出没有吐过的东西。没有限度的。这里,霍尔因海姆,迪克赛里奥这名字,只要马斯肯家一族还在,就会继续持续存在着。



浮着汗的女性肌肤在淡淡的灯光中就像能照亮着别的生物一样。看着那个。镜子中映照出来的是按在身底下的你。唯命是从继续存在的你就在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心灵,也没有愤怒的大叫,只是自己继续存在于这里。



看吧,这就是你的姿色啊。不单只爷爷和父亲,甚至也把OO献给大哥XXOO(XXOO之类的符号不解释),那就是这个吧。并且你就是这样的东西。只是,他们不用你的OO就是了。



女人身体后仰后失去了知觉,然后我就从床上离开了。



只穿着裤子走到阳台。夜空中浮现出巨大的脚。都市的脚和往常一样在继续动着。



今晚的月亮大大的挂在夜空上。单是看着它心情就变得沉重。不知道为什么,非常讨厌月亮。有时会想(月亮)像区分黑夜窥视着巨大的眼睛那样。



等到皮肤上的汗水干了后,回到了屋子里。女人在床上没有动过。我开始整备起我的炼金钢。接通了机器,确认好状态,今天的训练修改了想修改的地方。整备的方法在小时候就已经从父亲和爷爷那里学习过了。被告知谁都不能托付。这炼金钢也是,自己从最初的素材中挑选出来的到现在才完成的。修正重量的分配,从机器上取下。复元,确认反应。有点微小的违和感。为了确认它的真面目,再次连接到机器上。



冰冷的视线刺向我的后背。



回过头去,女人正在看着我。



爷爷的胸口有伤疤。从胸口到腹部上,像是被某些粗的东西穿透过一样的斜伤。并且,腹部有些窟窿一样的痕迹。腹部的伤如果是枪所创下的话还可以理解。但是,胸口的伤是被怎么样的东西创下的呢,我不明白。伤口甚至到达了背后。那样的伤口的话,背骨会粉碎,肺会破裂,心脏是被破坏掉吧。承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活下来。脑和刭脉没有遭受破坏啊。立刻送到医院去治疗的话还有救。但是,看到这样的人渣代表还把他送去医院的所谓的好人啊,你们是多么愚蠢的人啊。



或者是,这时的爷爷还没让别人知道他是人渣这件事吧。



爷爷长长伸展的胸毛,只有在那伤口的部分绕开了。



在练武场里,我和爷爷对峙着。抱了女人吧。飘着一阵臭腥味,爷爷向我施加着压力。从全身散发出来的刭向我压来。我忍耐着,并等待能打出一击的机会。



[你在犹豫什么?]



和我一样把巨大的铁鞭担在肩上,爷爷俯视着我。不,身高的话是我比较高。小腹也突了出来,那肉体已经衰老了。但是,那身体却没有赘肉。除了那突出来的腹部。



[只要踏出一步就好了。那么一切都有分晓了。惧怕那结果干什么?没有什么好可怕的]



爷爷借着酒劲说着。在这其间还对我施加着压力。刭,而且是爷爷长久以来作战惯用风格那样。



我咬紧牙齿,一动不动地忍耐着。



从刚才开始,没有一次和爷爷对打上。小时候还能天真的突击过去。但现在不能了。



腐臭刺进鼻子。除去女人的气味,流出来的汗被刭迸散开,这就是在散发着臭味。爷爷的臭味。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呢,爷爷身上的腐臭在蔓延着。不,是爷爷他本身就在释放着。人渣的臭味。



对峙已经持续了很久。



爷爷把炼金钢从肩上拿下来,从练武馆离开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消除不满就到外面去]



爷爷身上有两处不可思议的地方。一是胸口的伤。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能感知到污染兽的接近。



前面是敌人,后面也是敌人。



全身都包裹着都市外用的战斗衣,我站在外缘部。背后的是穿着通常的衣服的武艺者们。污染兽到达外缘部的时候,背后的这些家伙就会变成污染兽的对手。



刺向后背的视线,听到了心里的声音。



死吧,死吧,死吧。



这样说着。没有错。可以的话是想杀了污染兽吧。



迫近的是,污染兽中的被称为雄性体的种类。全长十梅尔托尔,翼长三十梅尔托尔左右,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成体吧。作为个体来说很强,不过对付刚生下来还要找吃的幼生体是最简单的。



只有一只。但是,后面的武艺者们却犹豫着。(他们)会从后面来袭击杀死我吗,还是被污染兽杀死。



我没有和污染兽战斗的心情。即使战斗了,我也想来一场给予它的弱点来个重击这样战斗。愚蠢的想法啊。污染兽的体力是无限的啊。不是要等到(自已)体力竭尽,正确的是不把它杀掉是不行的,这我很清楚。



那样子,这些家伙并没有战斗的经验吧。



爷爷他们也好像没有和这些家伙一起战斗过,这样的话要怎么处理啊。这些家伙一开始就是没骨气的,或者是被爷爷拔去了骨气,老实说,我对那样的事没有兴趣。但事实上这些家伙只是有战斗的能力却不战斗的窝囊废罢了。



污染兽来了。向空中拍打着翅膀,像蜥蜴一样丑陋的巨体乘着风,向着这边滑翔降落下来。



咆哮着。明确的遮挡着都市的内与外的透明界线——游走在空气净化装置上的波纹,正在接近。



时机刚好。我跳了起来。在外缘部的边缘像跳进游泳池那样从外缘部的边缘跳了出去。抛物线应该是画的很高很长。风经过的声音包着防护头盔。全身都感觉到风的阻力。迫近的污染兽那长长的脸。防护头盔的护目部分被沙尘沾上了。像岩石一样的鳞片包裹着的眼睛那看不出一丝的感情。张开的颚里沾连着唾液和能感觉到一列列的牙齿。



肚子饿了。是这样一回事吧。



复元。炼金钢重量的触感。随着风的阻力而变化,流到我的身体右侧。猛烈的把颚闭上。我的侧面。唾液溅起,向我散落。



挥转铁鞭,在空中改变姿势。背后两侧挥动着强有力的翅膀。左手抓住了翅膀的骨头部分。握着的地方并不粗。把力量注入手指。破坏它的皮膜,手指扎进骨里。顺着翅膀从下往上(跳)。我跳的不错。在背后着陆。



从污染兽那发出的咆哮。弯下身体打算甩开我。



被羽虱聚集的家畜。我像羽虱般顽固地在背上久坐不去。污染兽因此暴走起来。改变了轨道,从都市那离开。这样就不会降落到都市去了。



接下来只要干掉头部就完事了。



这样想着。



开始痛了。那是很小的违和感。但是那违和感,瞬间变成像针穿透身体那样的剧痛,然后就像被引火的炎一样在全身扩散起来。



[嘎]



痛苦的呻吟从口中肆意的溢出。撞飞的冲击打在背后,在空中飞舞。越过脚下巨大的躯体。尾巴来了。想要像把羽虱敲落那样。一瞬间的判断。转动身体挥动铁鞭,向尾巴打出。位置在转瞬间变换了,我利用尾巴的回旋力回到污染兽的背上。



[……挺能干的嘛]



剧痛现在还支配着身体。



是谁计划的。武艺者们吗?不,不对。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瞄准的是和污染兽战斗,是胜利,在(我们)满身是伤的时候。他们在等待这样的时机来临。可以的话最好就是(我们)一族全员都陷入这样的危机来临。但是这样的时机是不会来临的。就是说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能做到的,只有技术人员们了。给战斗衣动手脚?不,不对。(他们还是会选择)袖手旁观吧。武艺者通过刭强化的肉体。制作不能耐高速运动的衣服罢了。然后让大气中混入的污染物质进入到破损的战斗衣里,灼烧皮肤罢了。



炼金钢可以自己修理和组合。但是战斗衣却不能,可恶,被耍了。



[……一般人也会有骨气吧。真行]



我把疼痛化为愤怒,站了起来。污染兽打算再次将我甩开而暴走着。我的手抓住那里突起的地方,飞了起来。



就让这一击,结束它。



污染物质灼烧着皮肤。疼痛在吞噬着我的全身,灼烧肉体,切断神经,到达了骨头。



没有时间了。



污染兽在大叫着。我也在大叫着。疼痛化为愤怒,刭也因为愤怒变化着。全身都在发热。肉体在活性化中。破坏的能量在全身奔跑着。神经越来越敏锐,而因疼痛也越发尖锐了。



咆哮着。剧痛在刺激着脑髓。生命在传达着。生命在燃烧着。死亡就近在咫尺。这是多么甜美的诱惑啊。从一切的一切中解放了。



但是,这里是强欲都市。并且,我是改变了这个都市名字的一族,马斯肯家的暴童,迪克赛利奥。



我为死的念头浸入到我的强欲里而自惭。



啊啊,是啊。我是迪克赛利奥.马斯肯。吐出这我最讨厌而受束缚的名字。像燃烧起来那样,像燃烬那样全部都收入手中。死也是自己决定的。并且我还没有决定要这样。那么那就不会死。贪欲,强欲,



把铁鞭高高的挥起。踏出一步。爷爷的身姿浮出现在脑海里。流入战斗衣内部的污染物质破坏了鼻子的黏膜。充满了鼻血的鼻腔里,腐臭又复现了。爷爷的巨大的身姿。比起这个的话,这只污染兽算不上什么。



跑。快跑。目标是污染兽的头部。一瞬间到达了。我跑过的后面产生了雷光。



只是以这种程度的速度。没有迷茫的一击。愚者的一击。铁鞭缠绕着雷鸣击打了下去。



连击中的感觉都没有,如岩石般的污染兽的头就四散开来。接着就被放出的刭消灭了。



生命活动停止了。后背的翅膀在空中振动了几次后就停止了活动。开始倾覆。坠落了下来。都市怎么样了?正在稍稍移动了。要跳过去吗?能够得到吗?结果想都没想就跳了出去。我的身体再次画出了一道抛物线,向外缘部跳了下去。倒在了地面上。刺痛的感觉并没有加深。通过空气净化装置的净化已经将附着我身体上的污染物质都除去了。



但是,仍残留着一定的痛楚。



离开。我对自己下了命令。站在外缘部的武艺者远远围观着这一切。如果不从那离开的话,马上就会被包围,等到被带到医院就已经被杀了。我可不接受那种死法。所以才必须离开那里。



开始动身,前进。视线几乎都被染红了。非常模糊。护目镜也许都被沙尘给弄脏了?应该不是这样吧。正在远离?还是在前进?就连这点似乎都无法确认。但是,不搞清楚可就糟了。



慢慢摸索着终于到达了医院。



但是这里等待自己的或许是死亡也说不定。医生们或许倒戈了。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但是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走着,走着,脚开始发抖了。但并不认为自己变弱了,毅然地像往常那样走着。



走着,走着,只是不断地走着。



从外缘部离开后,感觉到武艺者们的视线盯着自己。死了吗?没死啊。仿佛听到了那些声音。那群家伙们正在紧张着。想让我去死吗。但是,死了又能怎么样。自己(指那群武艺者)能和那个污染兽战斗吗?战斗得了吗?真是无聊的纠葛啊。决定苟且的活下去,承受着这种悲惨。而我是多么的凄惨,他们无法理解。我能够了解,也只有自己才能理解这份悲惨。所以才能做到。能够和污染兽战斗。远离危险之地。别人的性命对自己没有任何价值。或许有的只是自己的性命。为了战斗而耗尽自己的生命。这和是不是武艺者没有关系。这个证据就是,我现在的命运并不是个武艺者或者其他什么的,连战斗衣都是出自连名字都没有的技师之手,这不是犹如寻求被杀一样吗。



进入了都市后。从避难所出来的人们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之后又回到我身上。他们没有察觉到吗?我身上正背负着死亡。真的死了吗,还是避开死亡了呢,是否察觉到正在远离境界线这件事呢。



应该察觉到了吧。全员还未完全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害怕复仇。要是能够早点决定离开的话,或许就不会死了。但是,自己之前还想着不想死。爷爷也许还会想着要复仇之类的吧。实在是难堪。我现在只是依仗着不在场爷爷的威望来维持生命罢了。这是耻辱。怎么会这样。比起从那些武艺者者面前走过,这点我觉得更加凄惨



好象有什么东西击中了防护帽。



当第二次看到时,才知道那是石头。好像是街道树木附近的小石头。



是小孩子正握着石头向我扔来。其他人都只是远远的站着围观那个孩子。他们早就从那里逃离开了。为什么,就没有人想要去保护那个孩子吗?父母都不在吗?还是连父母都逃走了吗?



“去死。”



孩子就这样吼叫着。是个男孩子。虽说个子还很小,只是个小鬼,却是个出色的男子汉。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迈着步子向那个小鬼走去。边走边将防护帽脱了下来。暴露出的额头被小石头给击中了。小鬼并没有逃走。在那笔直的站着,小拳头用力地握着,紧紧注视着我



“去死。快去死啊。”



就这样持续叫着。



“……不错的勇气”



我将手放在那小鬼的头上。



生存的勇气沸腾的向我涌来。直白的憎恶。正是这个让我活下去的动力。正是这个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那是被夺走的眼神。然而夺走的正是我。那既不是爷爷既不是父亲更不是大哥。确确实实是我夺走的。从那个孩子那里夺走的。这是不惧怕死亡的憎恶,想要立刻将我杀死的憎恶啊。而要战胜这一切,只是我的痴望。



我抓住那小鬼头发,将那小鬼就地拉倒。然后跨过那小鬼的身体向前走去。



医院。必须到医院那去。接着就将力量注入脚部继续前进。视线变得比刚才清晰了。



正因为那小鬼越发憎恶我,我便必须要继续活下去不可。



然后,我活了下来。



然而改变我这个病危的状况的不是父亲,也不是爷爷,而是大哥。



“谁都别想碰你一根汗毛。”



做任何事都充满信心的大哥看起来有的犹豫。从以前开始大哥就很溺爱我。我一般想要的东西都能买给我,代替被赶出家的父亲收养我的也是大哥。但是我知道爷爷比大哥更加强势,所以去了爷爷那里。在那之后,(大哥)说要教我赚钱的手段,就将我编入他的的权利机构中了。



虽然不知道大哥究竟做了什么,(我)居然住进了重症者的医疗舱,然后从那里出来后还要打点滴,食物看起来并没有混入毒素。睡觉时也没有暗持手术刀的医生或护士偷袭。



三天后我的身体开始能动了。但并不是痊愈了。由于污染物质都进入了内脏。而且四肢的筋骨组织都受到了很严重的伤,身体只是能够动了而已。尽管如此,虽说有大哥的庇护却仍就无法忍耐,我从医院里离开了。



离开是因为有要做的事情。



我开始走向工业区域。那里生产些都市内使用的工业制品。武艺者的战斗衣也是一样。战斗衣有异常这事已经被父亲和大哥知道了。而这个责任者的头已经和他的身体说拜拜了。我没无聊到去找这个不幸的牺牲者。



住院的期间已经拜托部下调查过了。战斗衣最终就是搭乘这个工厂的铁路运输的。被斩首的也就是这座工厂的负责人。但是,使用战斗衣和开发污染物质遮断纤维的技术员并没有接受断头台的洗礼。我的目的地就是制作纤维的开发室。进入开发室前,就已经调查过那些研究员的名单和人物的背景。他们的交友关系。当中任何一人对我的家族抱有仇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对我抱有仇恨的人只可能是一个。



“嗨。”



我出现在开发室,房间内的空气立刻冻结了。工厂长已经被斩首事应该已经都知道了吧。这种情况下事件的被害当事人来到了战斗衣开发室。没有冻结的人才让人感到奇怪。



这时候,肌肤感受着这份空气站在了那男人的面前。



“你想逃走吗。”



那个男人怒视着我。(他)并没有感到恐惧。应该是憎恶战胜了恐惧吧。让我想起了去医院途中的那个小鬼。



“只要想想就能明白了。由于污染物质反应时间差使纤维溶解了。托你的福无辜的工厂长的首级就这样晚节不保了。”



“……那家伙也是共犯。”



“嘿艾,你说得是哪边的。是那些想杀我的共犯吗?还是将梅琳派到我身旁的共犯?”



男人的目光比之前更深邃,更黑暗,更尖锐了。看来很明显是后者吧。



梅琳,是个很照顾我的女人。还经常会安慰我。



那女人以前好象曾是那男人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应该连那女的名字都不知道才对。



“一起死了就好了。”



我不记得工厂长的脸。比起这些,连被派到那男人身边的女人的记忆都没有。但是,周围已经有人告诉我了,于是我就去准备见见那个女的,然后夺走了他。也许工厂长又偷偷说给谁听了,至于那些事我没有兴趣知道。



“不好意思,什么时候死由我来决定。”



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对于这个只知憎恶的男人,我没有其他话要说的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冲着我的后背,咆哮着。



“你不是一直期望要杀了我吗?既然这样就快动手啊。”



“别开玩笑了。”



“但是,在这里还做着同样的东西,我可伤脑筋了。立刻从这里出去。”



部下们冲了进来,将男人绑了起来,押送了出去。



“杀了我。”



暴走着,咆哮着。对于这些我无视着。要杀了他很简单。我也想杀了他啊。我也想了断这个仇恨。但是我做不到这些。并不是觉得痛苦着就好。



“不,是这样想的吗。”



算了,怎么样都好。这也不是我的本来目的。



我于是动身回家了。



房间里那个女人正等着我。梅琳。还是和原来一样,从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去了浴室,帮我洗澡。仅仅只有三天。但是由于新陈代谢开始活性化,污垢都一点不剩的脱落,随着水流通过排水沟清理掉了。



接着开始洗头,涂在头上的泡泡顺着脸流了下来。我闭上了眼睛。梅琳细细的手指用力揉着头皮,来回搔着头发。



“叫达克吗?那个男人。”



女人的手指停了下来。虽然这么说,我还从来没好好听那女人说过话呢。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已经是那种状态了。



“真是危险啊。险些就丧命了啊。”



手指,再次开始搔着头。泡泡流进了口中,苦涩的味道渐渐麻痹了舌头。



“任何将你夺走的人,都是不可饶恕的呢。令人钦佩的男人。”



“……不是这样的。”



热热的感触。淋浴开始将泡泡冲走了。是流水的声音吗,梅琳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



“你虽然和那男人有过某种因缘,但那决不是什么幸福的事。”



通过这次事件也了解了梅琳的经历。女人是开发室附近某个图书馆的管理员。炼金相关的设施自然有很多,图书馆内部有关炼金的资料更甚,然而管理员对于这些最了解。梅琳是个管理员,达克而因为要调查资料这个立场。他们在那里相遇,然后保持着那种关系。



“专注某件事中的人,一旦达成了某个目标就会因此就会感到满足的吧。如果是开发的就会立刻专注到下一个目标上去。但是,那个男人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的追求……”



“对他人的夜晚没啥兴趣呢。”



女人陷入了沉默。手上的动作无法停止。泡泡被水冲干净了,我们一起泡进了浴缸。浴缸即使2个人进入仍有空间剩余。女人立刻浸泡在我旁边。伤口已经都痊愈了。但是新的皮肤经热水浸泡后,感觉到类似麻痹般的微疼。



我盯着梅琳的脸。朦胧中低着头的女人的脸庞又恢复到原来人偶般的表情。稍微感到些失望后,觉得全身有点沉重的感觉。我把头靠在浴缸的边缘,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眺望天花板。视线的另一端是梅琳的后头部。女人轻微的揉着我的身体。



“怎么了,那么,让他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看到了女人的反应。在想杀了和自己争夺女人的男人之前,看看被爱着女性的反应。但是这只不过是我这个男性单方面的想法罢了。



水发出了微微溅动的声音。女人的肩膀似乎震动了一下。



“……还活着吗?”



“因为从你的反应中看到了。”



犯人的真相立刻就能明白。要处理流向梅琳的情报,女人并不知道,也许只是那男人单纯地暴走了。在这情况下,女人是不是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走向终结呢。



这样的话一点都没有趣。直到刚才还是这么认为的。



揉搓的脚的手又回到了手腕处。为了让揉搓更加容易,将背靠在了女人的双腿上。



梅琳的颜面就在旁边。



“将他赶出了开发室,并且没收财产。”



检查了他的工作内容,正经的东西自然没有发现。那男人找我挑衅的事已经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了。都市人民内心里也想为这个做出了暗杀举动的达克送去喝彩吧。虽然这样说,但是想保护那家伙的他们却只能紧紧盯着我。如果有这么有骨气的家伙还是觉得挺有趣的。总之,那家伙应该后悔着要杀死我而燃起的憎恶、自尊、和独占欲,然后凄惨的走向死亡吧。



“那家伙的死状也让你见识一下吧。”



正发牢骚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异样的倦怠感。身体好沉重。手腕、脚都是。早退院就有这效果吗。不对,应该有和这所不一样。



“喂,要起来咯。”



虽然这么说。舌头有点不受控制。这种情况下脑中浮现出了危险的信号。



手架在了脖子上。



长长的指甲扎进了脖子的皮肤中。



女人,用平时能够无视的体重紧紧压在了身上。后背顶在了女人的腿上,无法忍受的姿势。腋下无法使出翻身的力量。我的身体滑了下去、被压在了浴缸底部。



视线开始歪曲。这是头部浸在热水中的原因。耳朵里传来了奇妙的声音。



女人的手仍旧架在脖子上。但是,并没有勒紧。女人骑到到了我身体上。这样也只是将体重压在上面的样子。



筋肉衰弱。在与空气隔绝的痛苦中,脑中浮现了这个词。浴池的水中混入了筋肉衰弱的药吗。刚才的话都是谎言吗。都是为了让我大意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瞄准这个时机的。是从一开始吗、还是达克要杀我失败后开始的。并不认为梅琳有将药弄到手的时机。那这样的话是有同谋吗?即使失败接着来下一招吗。



嘛,这种事怎么都好。



死神就在这里。和污染兽对抗、并且被污染物质侵入体内都生存下来的我,居然要死在这种情况下。被女人给杀死。



不管在什么时候死神都在潜伏着。马斯肯一族是极度贪婪的。仅仅这样就要比任何人更容易接近死亡。在这之中有着负面感情的结晶,摆在那的都是些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个女人也是这其中之一。



我笑了。一边无法呼吸一边笑着。女人的脸就在正面。筋肉衰弱的药效也开始剥夺女人的自由。手从脖子离开了。压在了我身上。然而我连推开女人身体的力量都没有。



想着这真是符合我的死法啊。那男人的做法是在战斗中将我杀死。但是,这女人并不是想在战斗中将我杀死。作为武艺者的我也并不允许自己在战斗中死去。



这是女人的战斗方式。而且对与男人来说是无法原谅的战斗。无法否认笼统的说这也应该是战斗中的死亡吧。



热水中歪斜的视线里,女的眼睛跳进了视线。鼻子的前端相互碰触。梅琳就躺在正前方。



那双眼。那双眼像是燃烧着般的憎恶紧紧盯着我。那双眼将那一切剧烈的愤怒烙印在我的心中。被夺走的愤怒、被暴露的愤怒、被玩弄的愤怒。隐藏在心中的所有憎恶现在都在这眼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



究竟是什么让这女人做到这一步。那个男人有这种程度价值吗。



有让她和他一起共赴生死的价值吗。



或许是在看到我对那男人的态度开始,这女人的愤怒就显露出来了吧。



原来我到现在得到手的东西只有这点程度的价值吗。得到手的只有憎恶的我原来也就这点程度吗。



在水中对望的双眼中寄宿着燃起的憎恶,我预感到死神即将来临了。



死亡就从身边向我袭来,心里想着平时自己已经习惯的无形的死神的到来。



但是,临近的死神的手开始放松了。



水中有着浮力。筋肉衰弱的女人顺着浮力从我身上滑开、游离开。犹如重石被移开的情形、我的身体也开是浮起。手如何?稍微还能动点。手随意的动着、寻求着浴缸的边缘。抓住了。将身体拉到了那旁边并提起来。仅仅这样也算得上苦力劳动了。但是还是办到了,总算是做到最后了。



抬起了头,渴求着吸着空气。这时还是有点舍不得。我向浮在水里的女人伸出了手。抓住了手腕、将脸带了出来了。我无法接受未能抓住我的死神将这女的作为代替品而带走。我不清楚浴池里投入了多少筋肉衰弱剂。要是这样下去甚至心脏也可能停止、还是筋肉衰弱剂那么没有效果、在免于溺死的时间得救了吗。不清楚。就因为不清楚所以才将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女人从浴缸里拖了出来。



女人开始不住的咳嗽。然后我也是。将吸入的洗澡水吐了出去。不知道吐了多少。



但是,我已经停止了呕吐。呼吸也开始正常,刭也可以使用了。刭开始在提内循环、将不纯物质排了出去。讨厌的汗水也从全身吹散了。暂时只好先忍受下张开四肢趴着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梅琳咳嗽着。



“杀了我,连那个人一起。把我也杀了吧。”



梅琳的咳嗽声我无视着。



我思索着刚才逃走的死神。



我能够把自己的贪念花在取得那东西吗?我直到身体能够行动前不断得不断得思考这个问题。



以前曾经有人在无法生存的土地上建立起都市。



那些残留物、有时也亲眼见到过。在外缘部眺望着都市的进路线出现的那些残留物。那已经被时间、风和沙子所掩埋、被污染兽所破坏、以及有时被移动都市巨大的足部所粉碎。这之后大地变的平整、这些趋势让以前人们的努力,全都渐渐走向了消亡。



但是那里还是残留了一些。



站在外缘部的我的视线落在了遥远的彼方,可以看到那些影子。那些为了自己某些野心的人们挖掘着那些废墟。这些是不依靠自律型移动都市的人们产生出的技术。而且,在对于在这里生存并不必要的技术。这些技术也有可能正在闲置在那里也说不定。那个时期和现在这个时代不同。当时被判断为不必要的的东西,现在也许有需要的的可能。不管怎么样,仅仅是从那个场所取回的还遗留的资料就已经有十足的价值。



不知为什么,霍尔因海姆流浪的场所经常能看到这些。其他都市也应该有这情况吧。在这里被抚养长大的我并不明白。但是仅从大哥和爷爷的话里了解到,这样的事似乎已经变得很罕见了。



霍尔因海姆的人们驾驶着为都市外输送用而开发的装甲车,不知有多少台都向着那个场所驶去的光景。



关于都市外发掘的权利都握在了父亲的手里。



父亲一直将欲望合理化为宗旨。比如说这次的事件完成后、增加对于临时收入的税金、再生工厂的占有权也能到手、所以利益也能跟着上升。相对于大哥的做法和从爷爷那继承的手段,父亲的手段并不醒目,只是用老土又可行的手段榨取而已。虽然大哥的手法也隐蔽着醒目,但是做法还是父亲的方式要来的更恶毒。而且这个恶毒并没有被人察觉,都市人民不论被榨取多少,还相信父亲这是对我和大哥以及爷爷使用醒目的手段的废弃。开始执行仁政的原因。并且父亲还用显而易懂的方式让人民看到他和大哥的对立。连这种程度的演技都不明白的大哥愤怒了。这对于和大哥交往的我也是个不错的障碍。所以见到了这种对恃,都市人民对于父亲的信赖更加确认了。



都市人民们并不明白这一切。直到最后一滴都被榨取了也没能了解到父亲的贪婪。都市民们只是单纯着议论着父亲并没有我和大哥所有的某种刹那间的部分的话题而已。



那些被父亲叫出去的霍尔因海姆的人穿过废都市已经过了十天左右。



最近,我都不怎么从屋子里出去了。



那个女人,由于梅琳几次都在尝试自杀。要么被我阻止,有时没有赶上(阻止)就进行治疗。这时嫌麻烦送医院就连医生都叫到家里来了。“杀了我啊,放过我啊。”不断的嘶吼着。对于她的恳求每次我都拒绝了。



“这是我捡回来的命,要让它活着还是死是我的自由。”



面对不断抽泣的女人,我不断的说着不会舍弃的话语。



我也开始有点审美疲劳了。向医生询问如何不让她自杀的方法。“要不要将脑部一部分切除让她无法思考,要么只有将她脑中这部分从记忆里消除。”



不友好的医生冷冷的说着。



“但是,在这种场合请叫其他医生来做,我拒绝做这手术。”



她是个女医生。应该已经了解了关于梅琳的事情原委了吧。所以才会对我的态度极度恶劣。这里面也许有要帮助梅琳自杀的原因吧。但是我也告知女医生那时她也将和梅琳拥有同样的命运。得到的只有轻蔑的眼光。有着不想失去的东西眼神。要驱使这类人的方法也就更加容易了。



让记忆摸消的方法我是有的。是从爷爷那传授得到的。我虽嘲笑那是小偷们的技能,但也有着需要这个技能的时代的吧。于是也深深的确信着这对于拯救这一族是不需要的东西。



好几次我都考虑着要不要使用。但是要毫无副作用的实行只能消除最近的记忆。要使梅琳那里切除对我的憎恶的话,就必须消除一切有关的记忆才行。这样的话几乎就变得和废人没有两样了。这和把脑部切除一部分的做法没有什么变化。



我放弃了这个打算。



进入了都市厅。我出走了后,父亲就从家里搬出去了,在都市厅里造了个私室并住了下来。我走进了隐藏在大楼内侧的专用电梯,输入了密码后,按下了想要去的楼层同时又是另一场所的按钮。按钮发出了光线。指纹和刭纹实行认证,电梯开始上升。



父亲的用心很深刻。大概不同于我和大哥。感觉那心里面像放置着死亡的结晶般讨厌。而且恐怕还要超出了我的想象。对于我,知道那里有着某种东西就是无法明白在哪里的感觉。也许又不是那种东西。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要抱怨些什么。甚至是抱怨些什么也不清楚。所以我宁愿去应对梅琳或者她的恋人的那种容易理解的憎恶。



考虑的时间到此为止。电梯显示着到了七十层,门打开了。



之后穿过哪里的走廊前进。好不容易走到了奢华的门前,连警备人员都没有。重要的时刻谁都不需要依赖,需要的只是马肯斯的血脉吗。



“终于来了吗。”



门打开了。父亲在广阔空间里一角,被隔离的执务室里。那里也能从大厅的外侧进入。不从外侧进入是由父亲指示的缘故。



“有什么事吗?”



“……爷爷在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发出的同时,我也沉下了脸。我认为父亲不会做无聊的口舌之争。父亲并不喜欢这种说话方式。是个话很少的男人。



“我才不知道。我可没有为了看护老人去那里的打算呢。”



最近一直忙者梅琳的事情缘故,都没有去思考爷爷在做些什么的事情了。



“是吗。”



父亲点了点头,也没有关于这个问题多说什么。



“喂,还有什么事吗?还是说这就结束了。”



“我想让你去杀个男人。”



“哈?”



父亲很少说出这样的话。



不,比起这个,不记得这个都市有值得必须去杀掉的有骨气家伙。



父亲将书桌上的照片和文件扔了过来。我接着之后浏览了起来。没见过的男人。但是我对于自己以外的武艺者都没什么的兴趣,而且这也是事实,不记得也是当然的。



“已经掌握到这期间的资材以及回收的大量现金。去将这些夺走,然后杀了他。是你的话应该能解决吧。”



“真是会乘机使唤人呢。”



“你们除了这之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



这是在说我和大哥的吧。我只是耸了耸肩。外人是不是还可利用的垃圾呢?对于我们来说父亲的思考方式也没什么错。儿子想必也是可以反复使用的垃圾吧。



“只是杀了就行了?”



“不,还有一件事,有样禁止买进的东西。把那也夺回来,夺回来杀了。”



“什么东西。”



“看到了就明白了。”



父亲只是对我说了这些。然后就像忘记了我的存在般开始集中处理手边的文件。背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秘书敲门进来了。见过我和父亲时,看起来像见到不秒的情景。我在大哥旁被她见到过,而且父亲和大哥变得开始对立起来。握住手的笔开始横书起来。



我从之前的道路返回,坐着电梯下楼。